然而今日苏遗奴接过记录的文书后却并未如往日一般细细审查,反而只是粗略一扫,便将记录收入袖中,眉头一皱,隐约有些在意御医正的拜见一事,定从来冷漠的心肝脾脏中竟破天荒升起一股奇怪的担忧。
他答应了声抬脚往外走去,走动间长长的官服掀起一角衣袍。
见今日安全过关,女卫轻轻松了口气,擦了擦额际并不甚明显的汗水。即使是锦绣坊之人,对苏遗奴同样是又敬又怕。这是个狠厉若忉唎地狱、难测似九重深渊的男子,在他的身上找不出一丝人性的温良。他能够一手建立锦绣坊,然而若是锦绣坊成为了掣肘,她们也绝对相信,他能翻手将这个短短数年便令人闻风丧胆的组织碾为齑粉。
然而她或许高兴得太早。
一句话混在血腥气的风里,悄悄传进了她的耳朵:玉先生乃是陛下重视之人,我等为天子鹰犬,岂可对玉先生不敬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女卫膝盖一下子软了,竟是仍不住深深地俯下身子请罪,口中连道再不敢犯,待那人诡谲难测的气息终于消失,又过了好半天才颤抖着站起来,竟是有种劫后余生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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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遗奴行于半路,却不想路上却恰好遇到了一桩突如其来的意外。
殿、殿下不可,此地、光天化日絮絮低语的虚弱男声传来,微不可查,却躲不过苏遗奴的耳朵。
怕什么,大不了我一会儿去寻皇姐将你讨来,我们有情人,做快乐事,他人怎想与我何干爱光天化日便光天化日,爱幕天席地便幕天席地,我倒要看看谁胆子这么大,敢管到我头上。女子嗤笑一声,满不在乎地调笑。
我们有情人,做快乐事,他人怎想与我何干。
苏遗奴脚步一顿,似乎是天地正好在这时候安静了下来,以至于这句话便突兀地忽然闯进了他的耳中。
不期然脑海中便忽然闪过一个画面,水雾模糊了周遭的一切,即使近在咫尺,近得足以感受到那人身上传来的热气,视线却莫名如隔着层轻纱般模糊。
而那时眼中的世界,唯见那人螓首低垂,乌黑湿润的发在如玉的皮肤上蜿蜒,水珠缓缓滚落,跌碎入水雾之中。
冷厉的眉眼竟不自觉有一刻的恍惚。
也便是这一刻气息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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