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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这么用力的。玉求瑕干净清冽的嗓音忽然在耳边响起,苏遗奴下意识地松开手,却发现不对,自己分明只是虚虚扶着玉求瑕,又如何会用力过度
玉求瑕低头,反手圈住苏遗奴的一只手,修长的指尖点了点苏遗奴发白的指尖:做什么这么紧张这么用力
惊讶于他竟然如此敏锐,然而一对上他清澈通透的眉眼,苏遗奴有些不堪地避开视线,想要糊弄过去,转移话题:还不是某人,脆弱得如同玻璃人,我怕一个没注意,你便回天上去了。
话一出口,苏遗奴便生出后悔。要有多大的一颗粗心,才能对一个病体缠绵之人说出这样的讽刺他忍不住用余光去看那人,对方脸色平静,看不出是否被这句话刺住。这人从来如此,仿佛他做一切,都不过是无伤大雅的一场烟云。
他本不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倘若如此,又怎能在这吃人的宫中残喘只是对着这人,便忍不住扒着自己那颗黑透的心肝,翻找出最里头一点干净的赤红,似乎一点的遮掩迂回都施展不出。
成了个最笨拙的傻瓜,后又忍不住翻检自己说的每句话、每个字,甚至音调的起承转合,为上一秒的冲动而悔青了肠子。
平日里那个乖张桀骜的锦绣坊主,几时会这般愁肠百结
他在那里纠结,玉求瑕却有些苦恼道:什么回天上不回天上的,天上这么冷,我好不容易下了凡,为何再要上去与那些庸人为伍
苏遗奴一懵,艳丽的眉眼因为此刻的呆愣竟显得有几分可爱来:你说什么
便是金尊玉贵如许清,也尚且存着敬神之心。而厌世嫉俗如苏遗奴,也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听到这般大逆不道的狂言。
还是从谪仙一般的玉求瑕口中说出。
玉求瑕却不管自己身上那被女帝亲自盖章认证的谪仙风华,见苏遗奴不信,理所当然道:
倘若我当真是谪仙下凡,那将我贬谪,定然是庸人作祟,可见天上人间,本无所谓区别,我又做什么要回天上
这如此自大狂傲的渎神言论从玉求瑕口中吐出,苏遗奴在难以置信中竟然又觉得有一分荒诞的理所当然。
在他心中,一个白璧无瑕的虚伪神像似乎渐渐变得透明了,而在原地又有一个新的人像拔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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