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亲身经历的,他是真的习惯了。有时候,生死轻重就是概率问题。
“对了。”佟斯年告诫:“这事儿我暂时瞒着家里,我爸血压高,我怕老人家受不了。”
“瞒得住?”
“能瞒多久是多久吧。”佟斯年始终平静,“至少,手术做完了。”
霍礼鸣审视许久,问:“真的只是医闹?”
佟斯年平声,“嗯。”
后来,霍礼鸣从医生那儿了解到情况,佟斯年这伤还真不轻,左手臂再往下一公分就是大血管。他是个医生,握手术刀救死扶伤,也靠这双手穿衣吃饭。
对方太狠毒,就是蓄意报复。
佟斯年当然知道瞒不了多久,第二天,他被刺时的小视频就在朋友圈疯传,甚至上了微博热搜。佟承望和辛滟还是知道了,来看他时,倒也不像佟辛那样激烈的情绪。
二老极力克制,但在看到儿子缠满纱布的双手时,辛滟忍不住落泪。因为这件事传播快,很多媒体记者想要过来采访。清礼市人民医院通通给拦了下来。
尊重佟斯年本人意愿。
霍礼鸣里里外外帮着打点,佟辛也很坚强,分工明确,主要照顾父母。
佟斯年的手还要做第二次手术,手术前一晚,有个人来看他。
但其实,佟斯年最不希望的,就是这个人来。
晚八点,离探视还有半小时结束的时候,宁蔚出现在了病房。
她今天穿得简单,白色绸质衬衫,扎进黑色裤腰里,头发散在肩后,清新得像一朵山间百合。自她现身,佟斯年的目光便一直定在她身上。
宁蔚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这张脸依旧绝美,但不同往日,此刻,像是覆上坚硬的冰层,不给任何人融化的可能。
她从包里拿出烟,手一顿,又给收了回去。
彼此的心,像是有个秒表计时器,在她要开口的前一秒,
佟斯年:“我不想听你说任何事情。”
宁蔚就这么看着他,目光疏远而凉薄。
佟斯年在这样坦荡且干脆的注视里,先行败阵,他喉结滚了滚,被刀划伤时都不曾像这一刻畏惧。他看着宁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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