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她一起坐在后座,她手在抖,陆听棉伸过去握住,冰凉。
陆听棉想着千万别出什么事,最爱邢窈的父母和她最依赖的赵祁白一个一个变成埋在泥土里的白骨,她经不起第四次了。
“到了,如果前面的大铁门外面停的车是他的,那就应该这里。”
邢窈没等沉烬把车停稳就推开车门,陆听棉看她差点摔倒,心惊了一下,“窈窈。”
铁门没上锁,只是关着,被邢窈推开发出了‘吱呀’一声刺耳又绵长的声音,进去就是几百级台阶,路灯坏得只剩两盏,路都照不亮,秦谨之的车在外面,他人就肯定是进来了。
沉烬对血腥味敏锐,“那边有间房子。”
“窈窈你慢点,”没开灯,陆听棉脱了高跟鞋都追不上。
不到十平米的小院子满地狼藉,破碗的碎片、断掉的椅子腿、瘪了的陶瓷茶缸横横竖竖到处都是。
邢窈先看到的是躺在地上李臻,他抱着头缩成一团,哭声呜咽沙哑,混着粗重的喘息声,像是被关在牢笼里的野兽被折磨得痛苦嘶吼。
秦谨之也躺在地上,邢窈差点踩到旁边沾了血的那把弯刀,他反应快,抓着拿起扔远了。
“……秦谨之,”她声音都在抖,不敢碰他。
“别怕,血不是我的,”秦谨之勉强坐起来,忍痛把邢窈抱进怀里安抚。
在李臻企图自杀之前就打过一架,秦谨之身上都是外伤,从发疯的李臻手里抢夺弯刀的时候又被推到墙角,撞上一块凸起的石头,现在整个后背都是火辣辣的,可能是伤到了脊椎骨。
“我们去医院,”邢窈声音有些哑,她手背擦过眼角,扶着秦谨之站起来。
“沉先生对吧,麻烦你扶他的时候尽量避开左臂,”秦谨之回头看向沉烬,他简单帮李臻包扎过,止住了血。
沉烬点了下头。
李臻不反抗也不配合,半死不活的样子比死人还难背,沉烬扛着他扔上车,陆听棉还是坐后面。
从墓园到医院,邢窈一句话都没说。
秦谨之在病房里做检查,陈沉半路掉头赶来医院,医生说秦谨之伤了骨头,不严重,但也要修养一个月,陈沉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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