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结婚照都被收了起来,门半掩着,昏黄绮丽的灯光从中透出来,韩准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簇簇当时在楼下吃饭,台灯亮着,书桌上摆了一本书,正好翻开到一百零二页,夹着一枚银书签,标题是“如何安抚陷入躁动的动物”,是一个国外的马戏团驯兽师撰写的驯兽心得。
“我是在被她驯养吗?我的一切被她左右。”
胡乱的思绪占满了脑海,那种自我厌恶的感觉出现了,韩准想着,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开始用言语刺激她,冷落她,避开她所在的场合,又恨自己的身体早一步做出行动,还是像自动完成任务的机器人一样去拿了食材。下了车回到韩宅,听到她问了“秦可儿”,那种自我厌恶到达了顶峰,是啊,你连父亲都蛊惑了,连我都,我都……
如愿以偿被她扇了一巴掌。
出了家门,拿出后备箱里的鲜鱼和青虾,扔进了垃圾桶。那种极力否认也出现了,我才不是自作多情,只是我不该这么纵容她了……
他先前总会做一个重复的梦。当时韩刑和簇簇结婚,他从羌地请假回家参加婚礼。新婚的第二天,簇簇穿着崭新的红裙子,站在韩家的桃树下面,说要放一个摇椅在这里读书。裙子是韩刑送她的,“忽觉香风来陌上,回身微动石榴裙。”他说古时的美人都穿石榴裙。罗妈在帮她摆摇椅,夸她漂亮,夸她和韩刑是天生一对,她会害羞地摸摸脸,又带着一点小得意。
韩刑和他站在一起,看着簇簇害羞捂脸,他也笑。“顾盼轻一笑,愿跪石榴裙。如果是簇簇,我愿意跪她一辈子。”
韩准看着簇簇向他走来。在冰冷坚硬的燧狱,桑树树荫下,被风吹起的长发,眼圈还红着。
韩准烦躁地掐了烟。
今天她穿红裙子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