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拜家族所赐,这一点,你永远也改变不了。安然享受这一切的人,是没有资格去厌恶咒骂它的。”
魏光深吸一口气,靠在榻上,胸口略略起伏,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厚重的沧桑:“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有其存在的道理。今日之所以是魏家屠戮弁塔族,而不是弁塔族屠戮魏人,是因为魏家自从先祖开始,就在一直不停的为家族的利益而奋斗。三百年来,魏氏一族护卫国土,开垦边疆,入朝出仕,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在弁塔人悠闲的牧马放羊的时候,魏家的孩子已经开始学习骑射兵法,开始学习经商之道,可以躲避明里暗里的冷箭暗算。于是多年之后,魏家是七大门阀的一支,而弁塔却要发配边疆,举族覆灭。孩子,老天是很公平的,从不会偏袒什么人,他们之所以会失去,是因为他们付出的还远远不够。没有人可以因为自己的弱小就去咒骂强者的欺凌,想要不被杀死,只能自己变得更强。今天你在这里同情他们,可有想过,若是魏家的子孙都如你一样,今日死在真煌城外的,就是你的兄弟姐妹。”
舒烨站在原地,眉头紧锁,想说什么,却感觉胸腔似乎被一块巨石狠狠的压制,说不出话来。
魏光缓缓的站起身子,伸手拍在魏舒烨的肩膀上:“烨儿,叔叔已经老了,护不了你们多久了,将来叔叔不在了,谁来保护家族?谁来保护我的孩子不被人杀害?谁来保护我的女儿不被人玩弄?谁来保护他们?你吗?”
大门大敞,喧哗的丝竹声悠然的传了进来,香气迷醉,令人昏然。老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魏舒烨挺着背脊,感觉肩膀火烧一样的疼,那里压着的,是一座看不见的高山,是他极力想要逃却终究无法摆脱的重担。
夜色漆黑,却也黑不过他心中的浓雾,那些看不见的魑魅魍魉在思想中游走着,吞噬着他的理智,挣扎无用,终究长叹一声,无言以对。
有些东西,生来就已经决定,如同血脉,如同命运。
男子颓然坐下,端起酒盏,连同满腔的郁结和不甘,一饮而尽。
楚乔回到刚刚走到城门口,就见到穿着诸葛家服侍的下人们正打着灯笼在四处张望,见了她,顿时大喜着跑了过来。
“星儿,四少爷让我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