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幽深的红色的月光静静地笼罩着这方天地,他们就在月光下无言地拥抱彼此,倾听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她的发丝拂过他的脸颊,柔软的,就像一双柔软的手拂过心头。
他觉得心底也是一片柔软。
他说,相信我,我们的未来一定像今晚的月亮那样完满。
她说,是的,我相信。
那时候,他们确实不曾有过丝毫怀疑。
然而,谁又能想到,一切竟会那么快毁去。
那些破碎的幸福,像冰冷尖锐的瓷片,布满了心底,牵扯之间,便会痛彻心肺。
痛到极点的时候,会让人觉得,活下去需要的勇气比死去更大。然而,他还是必须活着。在最初痛不欲生的日子过去之后,痛苦变得没有那么剧烈,但是钝而漫长,永不停止。
这是应该的,穆天想,这是自己应该接受的惩罚。
他站起来,朝流玥走过去,有点身不由己。
那暗红月色下的身影凝固有如雕塑,仰起的脸庞呈现半透明的莹润。她的面容和以前全然不同,但是在他心里,感觉却是完全一样的。所以,在青丘,从茶馆的窗口,当他第一眼望见街角素净的身影,就明白,是她。
那时他也是这样身不由己地朝她走过去,然而,就在几步之遥的地方,他站住。
大家都在看着从她走出的银发剑客,看着他手中的剑。
只有他,望着她的眼睛。那一瞬间她眼眸中闪过异样的光彩,他曾经那样熟悉,只不过,这一次她看着的,是她身边的银发男子。
咫尺,转眼间已成天涯。
几步之遥,他停住。这样看她,仿佛伸手就可以触及的距离,却真的像是隔着整个天涯在看她。
穆天深深地吸一口气,转身。漫长的岁月,早已学会的是忍耐和掩饰。
“等等。”流玥忽然说。
穆天回过头。
流玥说:“我有事想问你。”
穆天迟疑了一下,走到她面前。
流玥轻轻抬手,一支剑从她袖中探出,剑尖抵住穆天的咽喉。
“余峨到处是阴寒之气,我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流玥冷冷地看着他,“你把我们带到那个地方,究竟想做什么?”
穆天苦笑,“我想要做什么?你受伤了,需要疗伤。如果我还想做别的事,我早就做了。”
流玥冷笑,“别以为没人能觉察到你的居心,别忘了,我是精族最强的祭师,你能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说!余峨那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穆天垂下眼皮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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