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的幸福感反而会幻化成强烈的不安。我会很肯定的认为,这是一种从某个姑娘的流泪中偷来的一段幸福生活,这不是我此生能够拥有的圆满。我会时不时的想起小川那双哭肿了的眼睛,也会无意识地想起那些在我之前和他牵过手的姑娘。她们都很漂亮,飞扬跳脱的站在他的身边。与他们相比,我是一个异类,那种一望便知自惭形秽的小丑。恽茨能让每个女孩体会恋爱的欢乐,也带给过她们撕心裂肺的痛苦。他似乎天生就是一个善于在感情中周旋的人,带着无人能够影响到的洒脱在每段感情中进退自如。
毕业后的暑假,爸妈给我们姐弟俩报了一个绘画班,说是继续发展爱好。其实是因为不爱交际的姐弟俩在家呆着的时间里实在是没什么欢乐可言。我在画那些白净温吞的素描石膏体时总会不住的想念那个出现在三年前操场上的白净少年。带着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回忆着每一个差点有交集的瞬间。
有一天,我和弟弟午觉睡过头,醒过来时急急忙忙的向绘画班里赶。对路上熟悉的片片清凉树荫熟视无睹,我的脑力只冒出了苏轼那首吟杨花的一句词“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一面自嘲着自己有闲工夫去伤春悲秋,一面走神的拉着弟弟的手往前赶。
当我们姐弟二人大汗淋漓的站在画室门口时,发现大家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各自的画架前画画,而是围着某个角落的一块地方不知在说什么,唧唧喳喳的像是有什么新奇的事情。过了一会儿,大家都坐回原位时,我瞥了眼刚才被围住的地方,心里咯噔一下,那张熟悉的脸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hi”我回过头,恽茨的头出现在视线里,我只看到一双明亮的桃花眼。好像靠的太近,心不知怎么的重重的跳了一下。
“呃,好啊,你怎么来这里了。”我希望自己没有过分失态,大脑快速的反应着。
恽茨笑笑,不回答我的问题,眼睛盯着我的画板。
“这就是你画的么,调子铺的很好看啊。”他拿手虚指了一下我在纸上刚刚铺好的明暗面。
“恩,这个。。。熟能生巧啊,画的次数多了就会慢慢掌握技巧的”我放下手里4B铅笔,换了一支削的尖尖的2B笔,继续上明暗面。手不停使唤的有点发抖,想控制却无法。
“陈斓琳,你的手怎么会抖啊?”他居然知道我的名字。我被彻底的惊住了。身体晃了一下,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呃。。。。可能是刚才迟到了,现在还没缓过精神来吧。”幸好今天中午睡过头,可以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