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过这样对它盈盈笑语的人。四肢不安地在床褥上摩蹭,只觉在那些布条棉芯上怎么移动怎么不利索,扑的一记跃至床下。
少年唇边的笑意不见了。它明明是个人。但它需要的是一个山洞,一块石头,一把稻草已经是奢侈之物。它不要人所应该具备的最起码的东西。
他目光悲悯,有一种真真实实的情感在眼中流动。狼孩盯了他很久,忽地竖起前爪(或者应该说是手),在地面上画了一个图形,一个人扬鞭打在一头小狼身上,小狼无助的趴在地上,两爪护住头部,周围是许多大笑张开的嘴。线条虽然简单,却很传神。
少年看着,眼眶里渐渐涌起泪光。
无法准确推断它真实的年龄,总在十一二岁到十四五岁之间,由于常年以畸形姿态走路,骨骼发育不完整,比这个年龄的孩子矮小,但其强韧有力却远非同龄女孩可以相比。它身上有股奇怪的混合气质,仿佛很是深沉,历尽人世沧桑之苦,又仿佛无比幼稚,直白的眼神可以窥知它内心所有想法。
“小妹妹——”少年轻轻地唤,语音轻柔得若对亲人,“以后没有人欺侮你了。一生一世,都不会有人欺侮你了。”
这自然是返回中原途中的沈慧薇,为行路方便,她换上男装。
母亲去世的消息,募然间让一切的努力都失去了意义。归心如焚的念头也静凉下来,那边有她惧怕不已的东西。但是帮主急召,而且除了母亲以外,还有未成年的小妹在家苦苦盼望。这两件事总算给她恢复了一些活力,给予她归去的勇气。
偶然救下的这个狼孩,激发了她所有的爱心。也许是把对亲人的牵挂、眷恋,都不知不觉的转嫁到这小狼人身上了。
她放缓了赶路速度,以便能悉心照料狼孩的伤势。闪族是个流浪的民族,流浪而必定多难,与此相对,族中所备的伤药等等都是最好的,她以此为狼孩涂抹疗伤。狼孩的身体从来没有受到过药物呵护,一经用药,见效奇快,三四天就已经伤势痊愈。
沈慧薇施行第二个步骤。她放了一大盆水,安排它洗浴。狼孩不习惯,冲着她又吼又叫,凶之不成,还冲着她摇头撒娇,沈慧薇笑了起来,倒底拖它下水,彻彻底底洗了个澡。
她在水里放了去毛去死皮的药物。这天夜里,她被狼孩的凄声呼号弄醒了。狼孩身上的毛大片大片脱下来。它极度惶惑,不论沈慧薇如何解释安慰都没有用,拚命用自己的爪子抓向身体,沈慧薇只得点了它的晕睡穴使其安眠。
如此两三遍,有一天沈慧薇为它穿上女孩子浅绿的春装。是她自己的衣服,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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