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唱歌的这人喉音清嫩,尚未足年,偏生唱得怪声怪气,她听了大半方才听说,不就是她那招人一想起来就头疼脑热的宝贝徒弟么?一大清早,她在楼底下耍什么宝?
一歌既罢,又来一歌。
“想人参最是离别恨,只为甘草口甜甜的哄到如今,黄连心,苦苦里为伊担闷,白芷儿写不尽离情字,使君子莫做负恩人,你果是半夏的当归也,我情愿对着天南星彻夜等。”
听得谢红菁嘴角一抽一抽地。
还有,“你说我,负了心,无凭实,激得我蹬穿了地骨皮,愿对威灵仙发下盟誓,细辛将奴想,厚朴你自知,莫把我情书也,当做破故纸。”
贾仲陪了母亲一夜,这时候被这抹脖子杀鸡叫的“情歌”早也惊醒了,想笑又拚命忍着。
清清喉咙,大概还在意犹未尽,谢红菁忍无可忍一推窗:“柳昭萱你给我闭嘴!”
底下犹如一只皮球泄了气,呼地一声跑得没影没踪。
谢红菁洗漱完毕,在儿子陪同下下得楼来,顿时脸如霜打茄子,秋意凌人,她那不受待见的小媳妇儿百合杵在那儿呢。
百合也可怜,打从夜里起,被柳昭萱差东使西,一个晚上没睡觉,一大早又被赶过来,说是让她天天请安,实行“亲情暖人”地招术。
合挺怀她要是严格执行早请安晚作别的程序,是会死而不可能有其他效果,但是柳大小姐地压力那不是一般人能顶得了的,见婆婆吓死,不见婆婆被那丫头烦死,两者皆是死,还是来立立规矩的好。
扬起笑脸,殷勤上前扶住:“婆婆,媳妇听说婆婆身体不适,特来请安。”
这不象她以往的风格,见了面就行礼,行完礼就怯生生垂头丧眉地悄立一边,好象随时有三座大山当头压顶。
谢红菁瞧着她抓住自己胳膊的手,眼神极为凌厉,稍微动了动,却没挣开。
贾仲和百合在拿眼睛说话。
“你怎么来了?”
“你那好师妹把我硬拉来的。”
“说话小心。”
“没事,她让我笑,一直笑婆婆不打笑脸人,不然就一直哭,哭得稀里哗啦婆婆也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