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眼睛眯开缝,只见那是旁边笼子里的一只锦鸡在说话。
“许是他们也想吃人。”另一只锦鸡接口道,它抖抖羽毛,往笼子上啄了啄,不甘地“哼”了一声。
“我说那位穿山甲兄。”它说:“我等贪食松子落入罗网也就罢了,你日日躲在山岩里,莫非也是贪食蚁穴进了陷阱?”
我顺着那锦鸡说话的方向看去,只见它对面放着一只铁丝笼子,里面正关着一只穿山甲。
穿山甲正在假寐,听得这话,睁开眼将它们一瞥,不服气地说,:“人狡猾,莫说我,尔等不见那一身白的兄台也中了圈套?”
它说的是车子正中一头毛色雪白的兽,伏在笼子里。
“话说,这是狗么?”一只毛色油亮的灰狐狸歪着头说。
我看向那边,也觉得稀奇,它身形像一只大狗,长得却又不大像狗,说不上是什么。
那兽仍然一动不动,似乎什么也没听到,幽暗的光照下,像一堆白雪。
真是奇物,也许就是为了它,这车子才特地加上篷的吧。
正胡乱想着,忽然,白狗睁开眼睛,直直地看向这边。
目光相遇,我心中莫名一惊。
那是一双我从未见过的金色眼睛,冷冷地看着我,锐利得碜人。
第三章
车夫们将马车一路紧赶,三天过去,外面的景色渐渐变化,我知道离宅子已经很遥远了。
路上,我要防备被车夫发现,时时提放,却不觉得疲惫难忍。我的想法很简单,尽可能远地离开宅子,等到糗粮吃光,寻一处地方下车了事。现在,包袱里的糗粮所剩无几,我也该离开了。
“……你是没见到去年那阵势,各田庄的鲜物塞得没处放,占了好几个院子呢!”外面,车夫们的闲聊断断续续地传来。
车内也正热闹。
鸟兽们唧唧呱呱,正讲到些神怪趣事。
比如有位山神爱喝酒,就专门在山中变出一座茅庐来招引旅人休憩,好把人家囊中的酒用水换走;比如有位土地爱文辞,来祭拜的人只要祝词写得好便有求必应,若写得不好,再多的贡物也不理会……
我感到新鲜,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说这些做甚,我还想下月回去看母亲呢。”角落里,一只白头翁伤心地说。
鸟兽们听到这话,声音顿时低下去。
“嗯……我表姊去年也被罗了去,我舅舅可想她呢。”锦鸡小声地咕咕道。
“这些事可多了,”毛色油亮的灰狐狸尖细地哼道:“年年都有。”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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