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沛是小叔,不便来见,且她娘子去后至今也没再续弦,便把两个女儿交由他五嫂林氏带着。
林氏又带了自家那三个,一行人不等收拾停当就往正院暖阁去见孟芫。
小辈们隔着堂帘磕过头,紫棠便把事先备好的表礼派了。
孟芫顾及自己身体不好,也不留客人叙话,命人带他们去更衣梳洗,以解一路舟车劳顿。
林氏却主动留下来,且毫不避忌就进了内室。
紫棠赶忙替她戴了兜帽,又去把窗子大开。
再一回头,孟芫已被林氏扶着半坐起身,勉力歪靠着床架,且也拿了个兜帽戴了。
林氏见着孟芫形销骨立的样子,一开口就带出些哽咽,“一别十年,我原以为你我姐妹再难得见了,要不是璿哥儿高中,我来了奉京,都不知你如今竟病成这个样子了……只是你怎么就会拖到这般境地?是不是同那些狼心狗肺的置了气?”
两个人未嫁时就是闺中密友,且林氏虚长孟芫几岁,家里也没个姐妹作伴,便把孟芫作了亲妹待,情分自然非比寻常,也就省去了生疏客套。
孟芫轻轻摇头,“为他们可犯不上,我就是自来底子差些,又有忧思……先不提这个,五嫂既来了,可曾知道,璿哥儿昨日在琼林宴上得了头彩,诗赋策论均技压群雄,不仅得了天子盛赞,又被赐了御马簪花,连同头甲三人一道循街而游,不知如何风光……可惜你晚来一日,没能亲见,实在是可惜。”
这样讨喜的事,林氏方才在路上就被人连番恭贺过了。她知道孟芫有意岔开话题,也就遂了她的愿,只说些互相体贴如意的事。
两个人近十年未见,叙了又叙,直到孟芫越发虚弱,连气息都喘得不匀,林氏才惊觉,她这病竟沉笃至如此了。
林氏还哪敢再让她耗神。
“我既来了,往后定要日日来看你的,也就不急着一兜把话说尽,我先回院子归置归置,你也好多休养休养,咱们来日方长……”
孟芫摆摆手,“好jiejie,旁的事可拖,但有一句,我今日务要当面托付,才好安心阖眼。”
林氏听她言语不祥,心头一紧,“你我间还有什么客套的?这些年若没你帮扶,我四房老小恐还在荑州的荒丘里啃泥呢。你但有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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