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此举不管成与不成,王元武都不可能再像之前那般在河阳镇安稳坐大。
“东族还在我朝边境肆虐,你爹不会这时候还要和陆侯斗吧?”一直不做声的裴舜钦忽然冷冰冰地插了句话。
岑寂的目光遽然转向了裴舜钦。
县令死了,但是往来文书和账簿都落到了卫军手中,他已经着人连夜抄写一份送往京城,岑安有了这个就相当于拿捏住了王元武的七寸。
而众所皆知王元武是陆渊的人。
裴舜钦方才听他们言不尽意的话已是听得心中腾起了股烦躁,他此刻不想再忍,便干脆实话实说道:“武将悍勇,岑相要是想通过此事拿捏王元武,小心逼得狗急跳墙。”
岑寂沉静莫测的眼神仍是不见一丝波动,裴舜钦按捺不住心中气愤,站直了一直斜靠在门边的身体。
“东族南延齐反,闹得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改朝换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挂下脸来,“如果大齐都没了,你们还争什么?算什么?不如一起投了江殉国吧!”
他实在无法忍受将每件事都吃干抹净,使之成为攻讦别人的武器或是有益自己的砝码。
哪怕他知道这其实就是游戏的规则。
裴舜钦发泄说完,再没办法再在这屋里多呆一刻,当即转身摔门而出。
“裴舜钦!”
乔景怕裴舜钦意气之下惹来麻烦,立时起身追上前去,她快步到门前,忽而扶住门沿回过了头。
“他刚刚说的不错。”她面朝岑寂,语气平静,“国若不国,一切都没了意义。陆侯是为了什么,岑相是为了什么,相信他们心中自有一杆称,不必其余人多说。”
士,其实就是兵,不过是拿笔的兵,用谋策的兵。
士则该辟守疆土,则该为生民筹谋百年,而不是只为一己私心。
乔用之跟乔景说过,许多人入了朝堂,时间一久就会忘了自己在为谁勾心斗角,在为谁无所不用其极,包括他也不例外。
经过裴舜钦那番话,乔景这才意识到刚刚她也忘了。
她刚才只想到不能放任陆渊势大,要想办法制衡他的力量,却没考虑过这一切对当地的百姓到底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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