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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太过熟悉,以至与苍碧一时分不清身处何处,喃喃地念了声:连云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蔡淳已经把头扭转了方向,拿发丝毛躁的后脑勺对着他。
这么烂的头发,怎么会是连云,我肯定是傻了。苍碧抬爪子揉了揉翡翠眼,踩在糙脑袋上,准备翻过这座枯山,继续他的回家大计。
粗粝的手掌兜头盖来,把苍碧蒙了个天昏地暗,蔡淳随手一捞,就把苍碧牢牢搂在了怀里,任小狐怎么挣扎,都不再搭理。
苍碧就这样一肚子怨气地过了一晚,几时睡着的也不记得了,一觉醒来,又是在不见天日的书箱里,身前放了半个荞麦馒头,早就凉透,撞撞箱顶,一如既往的从外面扣上了。
小黑这丑书生不让我亲。苍碧抱怨着。
小黑大概一天要睡十一个时辰,又没什么大反应,苍碧只好扒在竹编缝上一如既往地偷看外头,毛脸凑上去,鼻尖碰到了爪子,一股淡淡的药香从断甲的部分传来。
苍碧嗅了嗅,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被上的药,看到田地里笨拙地劳作的身影,觉得这书生其实长得勉强也还算能看了。
秋意正浓,大片的荞麦地还未被收割,在微风中摇头晃脑,仿佛在窃窃私语凡人不可为人道的秘事。
可总有些人,越是不愿为人道,越是要把他抽丝剥茧地从伤口里扒出来。
蔡书生,听说你又落榜了。王老六大声嚷嚷着,生怕整片地里的人都不知道似的。
挖苦似乎是有些人为了彰显自己过得好的钟爱方式,这话一出,交头接耳的人便多了起来,把麦浪声盖得没了影迹。
有几个直接扯着嗓子,隔着几条田埂聊起来。
这都考三届了吧,我看你就不是读书的料,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把麦子收快些吧。
这还算是好听的,一边陈伯干脆把蔡家的上辈都挖出来:你家上三辈不是还出了个探花郎吗,怎么到你这连个秀才都考不上了。也是,一代不如一代,当年的宅子现在都成了茅草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蔡淳蒙头割麦,下手从来没这么快过,眼眶里因愤懑起了层水雾,看到的一切都重了影,干瘦的手背骨节青筋凸得骇人,仿佛要从皮肤下面爆裂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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