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王照安失踪,然后在崔局的关照下查看了监控。王照安空手从卫生间出来,带过去的行李只剩下一个钱包斜跨在身上,又去箱包店买了个二十八寸的行李箱拉着走了。然而监控追踪到一段山路就中断了,公安局也只好让他回去等消息。
等,周广陵想,他靠等得到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回到盛夏不多一会儿,大齐就送过来一个快递信封。王照安寄送了次日达快递,普通的扁首饰盒里放着两根半个的镯子,另附一张折起来的打印纸,表格里列着她所有用过的“服务”和估算价格,只高不低。
页面底端写着:书房抽屉。一个字没有多留。
支票拿在手中,周广陵恍然间明白,王照安不要他的钱,不要他的照顾,不要他的感情,也不要他。
她来见他,确实是故意的,可他只猜中一半。多可笑呢,他以为自己识破了她的醉翁之意,却只是满脑子想着:她舍不得他,那就不管什么擒什么纵,什么拒什么迎。
她说,你是我的。他沾沾自喜地同意,也不想想和一个语文老师玩文字游戏怎么玩得过。
他是她的,既然是她的东西,那她当然可以随意处置。她把他当垃圾一样扔了,还要他记着,记一辈子。
他就是个笑话,是个傻子,是轻敌的败军、落水狗。
办公室接到电话,问前两天送过来的文件是否批阅了,明天的会议如何如何。
周广陵心烦意乱地把前两天积攒的文件潦草看完、签字,然后点起烟在书柜前面驻足。眼睛平视的两层摆满了书,有些看过了,有些还没拆封。
抽了一半的烟灭在烟灰缸里,周广陵走回书柜前发狂似的把书一摞一摞地砸在地上,语文教材、教育学着作还有名着小说散落堆迭。都是送王照安回家那天买的。他还得意自己开了窍,知道以后根据什么去听她心里的话,看她走过的路。真贱啊。
他蹲下身去捡起一本来,是王照安最喜欢的音乐剧的原着。
翻开夹着书签的地方,书页上写着,“地上有一盏昏黄的灯笼,照亮了一个地下泉眼,泉水咕噜咕噜地冒出来,然后迅速渗透到我身下的地面。我头枕着那个黑衣人的膝盖……”
他两指捏住右半边书本的上端,另一只手猛地用力,把书从书脊处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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