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用品,让穆衡等着人上门去修。结果到她回来,穆衡已经把她的证件从包里搜出来带走,留贺端然同她谈此番协助的报酬。
王照安一早知道没有免费的午餐,但她以为王宽正已经为她付过了餐费,所以这一餐她吃得坦然。但对于黑店来讲,王宽正的支付是不够的。
她清晰记得贺端然坦白计划时的样子。
他说,躲在宁州不是办法,穆衡是澳籍,可以帮助她通过结婚拿到身份,并且衣食无忧地生活在墨尔本。她不用从学签开始折腾,也不用辛苦地读书、工作。她只需要给他们生个孩子,年节以妻子的身份带孩子回到贺家,并在入籍之前按时探视王宽正。
王照安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人生又在几句话里被人决定。他的话说得容易,容易得像从葡萄架上剪一串果子。
贺端然说这话时脸上还是一副礼貌友好的表情,就像他在真诚地为她着想。哪怕王照安坚决不同意,他依然神色自若,语速平和地打太极安慰她,但所有的话翻来覆去只有一个意思:要么结婚生子,要么回到她病态的男友身边。
两人对峙一个下午,最后王照安已经歇斯底里几乎要扑上去杀人,他还是笑眯眯的。
火坑连着火坑,王照安的世界天旋地转。
回忆着与周广陵见的最后一面,她当然不相信周广陵对她有稳固专一的感情,但在最后一天的某一刻、某一秒,她确定他有一种更深更复杂的情绪在心里。然而正是因为这样,想想周广陵的阴狠,再想想自己对他的欺骗愚弄,王照安在贺端然作势往盛夏酒店拨电话时松了口。
“你给我一天时间考虑,我想看看悉尼怎么样。”她说,“你们在宁州待多久?有空的话,明天让穆衡过来给我介绍吧。”
贺端然走后,王照安背靠着玄关处的木质架子滑到地上瘫坐着。
仅仅过了半个小时,王照安从兜里摸出放了另一个人名下电话卡的新手机。
或许是还没从应付周广陵的紧绷状态里解脱出来,或许是与他周旋的这一年提高了她对苦难的预判和耐受能力,说不清是冷静还是麻木,她像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面无表情地点开浏览器搜索“澳洲堕胎是否合法”、“配偶签证”和“澳洲离婚”。
一整晚的时间,王照安做了充足的准备,于是哪怕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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