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萧索地走来,整个人仿佛都带着秋风。
“你没做过农活吧。”静深笑咪咪地问。
“正是如此,”少年叹息道,“一月之前,在下并未拿过比碗更重之物。”
他只需要写得一手好字,谈得一口玄理,便能得家人称赞,旁人拍手了。
“我叫静深,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清河崔涞。”少年向她行了一礼,等着对方赞他门第。
但静深肯定不知道清河崔,只是哦了一声,才好奇道:“今天看你们很怕伤寒啊,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崔涞闻言,正色道:“伤寒之疫,自汉末而起,大疫共有十二次。大疫流串之时,家破人亡者比比皆是,曹子建曾《说疫气》便记载‘家家有位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殪,或覆族而丧’。”
“额,听不懂你最后几句。”静深是个古文废。
崔涞笑了笑:“瘟疫来时,无论门地高低,每家皆有逝者,或者死两三人,或者尽一族灭绝。就说在建安二十二年,伤寒遍及中原之地,是疫,“建安七子”中便有四人染病而死,我清河崔氏本有族人七百余人,十年之中,有大半人皆染疫而去。”
静深听得发寒,万万想不到这瘟疫竟如此恐怖。
崔涞并未停歇,继续道:“当时名士何晏寻来一剂‘寒食散’言说能治伤寒,一时间,此物便为高门士族争相服食,以避其疫,至如今,这寒食散亦是士族不可或缺之物,便是为了阻治伤寒而用。”
静深皱眉道:“寒食散我听说过,但这东西真有用的话,这瘟疫怎么还会传得到处都是。”
崔涞怔了怔,叹息道:“可若不服散,疫病来时,又能如何呢?裴頠说‘崇有论’里,提起‘是以生而可寻,所谓理也,理之所体,所谓有也。有之所须,所谓资也……’”
“说人话!”静深打断他。
崔涞面色红了红,这才小声道:“我是想说,只要遵循大道,则可天人交感,疫病远离。”
只是没有一番论证,这姑娘肯定不能领会我之深意了。
“你们这是求不了人去求神么?难怪玄学之风盛行,”静深懒得听了,“罢了,你会写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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