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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怎么过来蓟城的?”
米薇忍不住抹了下泪水,才平静道:“我们粟特人都是团队出动,一个家族先到一地定居,然后经营出据点,接着其它人再向远方前行,驻扎出下一个据点,以此经营出一条商路,我和丈夫就是在敦煌据点的经营人,有着不菲的家资,可前两年,洛阳失陷,我的丈夫以前货的名义离开了敦煌,让我和女儿在驻点等他……”
剩下的便是一个渣男的故事,渣男一去不回就算了,留在敦煌的母女却突然接到一笔巨额的债务,渣男在走之前,隐瞒妻女赊欠了大笔的财物,而他一走,这账务就落到母女俩身上,这债务太庞大,她们不但房屋、钱款耗尽,连自己也沦为奴隶。
她写信向母亲求救,托人带去故乡,但后来有人告诉她,因为凉州局势紧张,边关的烽燧守卫不许带信出关,她的信件被扣下了,随后,她和女儿就被贩卖到关中,又被转手,送到了北地,因为在北地,她的胡姬模样会有一个更好的价钱。
魏瑾随口安慰了两句,便被她口中的粟特商路吸引了,问了商路的细节。
然后便被这些粟特人的组织和商业头脑惊讶了,这个三十多岁,风韵尤存的女人不但数术非常好,而且精通粟特语、波斯语、还有西域通用的佉卢文以及汉书,按她说法,当年在他们的小城里,她出算出生名门,但是因为爱情,不顾父母兄弟的劝阻,嫁给了那个男人,随他远居敦煌,想建立一番事业,谁知道会是这种结局,早知如此,宁愿嫁给猪狗也不会嫁给他……
魏瑾也遗憾了赞同了她看法,随后道:“我正要建一个小衙门,用来帮北方对接处理各族的杂物,你要不要去试试?”
米薇困惑地眨了眨眼,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她的意思是,只要一句话,自己可以去北方治下?
“可,可我是奴隶啊。”她有些语无伦次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