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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鉴听得很认真,但更多的是悲凉,相比南朝的勾心斗角,机变百出,北方却是一心弥合内部冲突,此消彼长之下,纵使他有报国之心,也觉得前路穷途,几乎都要提不起抵抗之心。
说了一会儿后,他们皆有些乏了,崔悦便带着友人,在蓟城游览各区风光。
他是崔涞的父亲,当然可以去儿子投资过的工坊,郗鉴也因此有幸见到北方的各种机械。
纵然他见多识广,也被织机、水力锻锤之类的东西惊得失魂落魄,再品尝美食,又去年了表演,崔悦还介绍说今年运气不错,表演的是樱桃姑娘,这位姑娘虽然是新来的歌女,但她的歌和南华姑娘的舞,都是天下至美之物,能看到,是有福啊。
郗鉴听了歌,除了觉得歌里把渤海公吹得太过之外,还起了能不能出钱将这位绝色美人收入家宅的心思。
“那不可得,”崔悦摇头,“这里的姑娘的都向着北方的高官富商们,对入南朝毫无兴趣。”
郗鉴心情甚是复杂,想到他们这些世家大族也有被嫌弃的一日,便感觉这世道变得陌生又混乱,正想说算了,便听到一阵喧哗。
抬起头,就看到几名南朝来的士子正上台对着那位樱桃姑娘说什么话,惹怒了周围的观众,正被围殴中。
他考虑了一下敌我差距,又问崔悦,在知道这种事很常见,以及不会出人命后,便当作没看到,和崔兄一起离开,去品尝那个王悦公子在信中曾写诗盛赞为“千层雪”的糕点。
……
和南朝的不同,凉州过来的队伍,在路上便损失了一大半,五百人中,只有两百多人成功到达蓟城,他们还在路上遇到了滞留在关中的北宫纯将军,这位在立下两次守住洛阳的大功却被排挤走的将领在洛阳失陷后,准备回到凉州,结果因为兵马粮草不济,竟沦落到在关中当一山匪。
这次要不是北宫纯将军相助,说不得边洛阳他们都到不了。
可就算如此,过了洛阳,入了陈留之后,他们这些凉州人才真真感觉到了什么叫天壤之别。
尤其是陈留郡里,看到路匪稀少,道路平稳,田地皆被耕作,他们就觉得是太平盛景、文景之治了,结果到了冀州,看到那里车马繁茂,到处村落都有牛羊后,觉得他们的日子富庶得不可思议——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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