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在宁州也算首屈一指的大户,但只有他才知道,踏入蓟城时,心中是多么的窘迫。哪怕身披着价值千金的蜀锦,脚踩着精致无比的丝履,头戴着镶嵌着合浦明珠的紫金冠,他依然在这个城墙都被拆除大半的城市前,踌躇了。
无论是随处可见的饱食庶民,还是目之所及皆有三层之高的楼宇,又或者是那些敢独自上街出门的女子,都刺痛了他的眼睛。
宁州,川蜀一带的民众是什么样的呢?
孩子终年赤身,十五六的女儿,都无破布可穿,一件衣服,便能做传家宝,这几年多有荒旱之年,又有乱军肆虐,到处可见树皮剥尽,越吃越饿的饥民过不了几日便倒于路上,一袋米,就能收来的健壮的僮人,还有扫平村落夷寨的瘟疫,北方的一片药,几乎都会被当圣物供奉。
渤海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