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淡然,从药箱里拿出麻布绷带,给他肩膀上缠绕了三圈,一边道:“这二十天里,你肩膀都不要有大动作,好好休息,加强营养。”
陈禾勉强动了动手指,感觉胳膊又是自己的了,但一听到二十天不能上工,悲伤的泪水几乎又要漫延出来。
对方一看这情况,立刻就明白了因果,从药箱里拿出一个本子,又用一只奇怪的笔在本子上书写的了几行小字,伸手撕下那一页,递给他道:“这个拿着,凭这个,每天都可以领取饭食,还可以带一块饼回家,这是工伤,有报销的。”
陈禾惊了,他没想到,自己不工作,居然也可以得到报酬?
“这是女帝治下的规矩,你以后就懂了,”少年笑了笑,“就如此罢,你好好养伤,二十天后,去营地外边的街上的医坊寻我,到时再给你看看恢复的如何。”
说完,少年背着药箱,又被另外一个人拉走。
只留下陈禾捏着那张纸,神色茫然又有些无措。
他又歇息了一会,离开时,感觉肩膀已经好多了,这时天已经快黑了,他加快脚步,在一些废墟里寻了野草和灌木枝,单手地捆成一捆,背回家里。
虽然工地上有煤球,可以用签子换,但他舍不得,这些草放干后,至少能帮着阿妹多烧些木灰,加在院里的旱沟里,还能被城外的人来收肥呢,听说还会修水沟子,到时还会用到他们这些散工。
但他不能一直当散工,陈禾想着父亲的咳疾,听说这种病吃什么药,都是要北方的大夫来医治的开方的,得另外想些办法才是。
管理发签的那位大人挺好说话,若能搭上他的路子,能当上工匠们的学徒,就好了。
还有刚刚那位大夫,如果他能父亲看病,父亲一定能好起来。
走出营地时,工地外围已经有了一条恢复营业的街坊已经挂起了灯笼,继续卖着些北方来的各种零碎。
陈禾去过这些铺子,却只敢买了少量的盐和棉花,春寒尚在,棉花给父亲暖着一点,别的糖和茶,还有各种奶蔬,都不是他吃得起的。
听说幽州的小民们都敢买糖吃了。
如果他们一家当年流亡到幽州多好?
……
四月时,洛阳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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