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快把大氅穿上,仔细着凉了。”
青枝跑到陈南淮跟前,大爷个头太高了,她只有踮起脚尖帮他穿。
“海月怎么了?”
青枝准备问两句,瞧着陈南淮脸色不太好,忙住了嘴,笑道:“这会儿还早,怕是陆姑娘没起来,爷要不去车里暖暖,等过了辰时,奴婢就去扣山门。”
“她没有睡懒觉的习惯。”
陈南淮目中满是温柔,他从怀里掏出拜帖,交给青枝。
“护卫们腌臜,会脏了佛门清净地,你带上几个丫头,把咱们事先备下的布施搬出来,还有给陆姑娘带的被褥、衣裳也拿上,进去将拜帖呈给竹灯主持,就说后学俗人陈南淮来给她老人家请安。”
“是,奴这就去。”
青枝答应着,随即招呼管事mama和丫头们往下搬东西,不一会儿就堆满了山门前的空地。贵到小叶紫檀的佛珠和分量十足的银锭,贱到女尼们穿得鞋袜、米油等,全都齐全。
等清点好后,青枝整了整衣衫,随着早都迎出来的小女尼进了慈云庵。
……
等在山门外的陈南淮有些忐忑,在原地来回走动,时不时踮起脚尖,抻着脖子往里面看,青枝已经进去有一盏茶的功夫了。
不过送张拜帖,需要这么久?
陈南淮心里烦闷,蓦地瞧见伺候他的书童百善竟在庵外的老槐树下撒尿,把山门口瞧热闹的几个年轻小女尼臊得脸通红,嘴里连声阿弥陀佛,低着头退了回去。
男人气不打一处来,叫护卫立马把百善按住了,狠狠地打了十来棍。
等稍微解气后,陈南淮叹了口气,脑中全是令容清瘦的纤影。表妹心思细敏,从不愿给别人添一丁点麻烦,这回听见他要亲了,加之爹爹的态度也冷冷淡淡的,这丫头面皮薄,竟闷声不响地回了曹县,显然是刻意避嫌。
难不成梅盈袖当了陈家大奶奶,令容就一辈子不回家了?没这个道理,她怎么连个远近亲疏都分不明白。
正在此时,陈南淮瞧见青枝急匆匆地跑出来了。
“怎么样?”陈南淮急忙迎上去,一把抓住青枝的手,问:“表妹说什么了,可愿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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