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也行。”
左良傅笑了笑,低下头,把酒浇在路过的蚂蚁上,道:“袁文清是个好人,他不会贪图你的家财,也不会利用你去获得什么,会照顾你一辈子。万一他不幸英年早逝,你就找羽林卫指挥使,他是我过命的兄弟,虽然脾气不太好,但会看护你,记住了?”
“没。”
盈袖摇头。
她不想听到这些话,她也不想自己的后半生被他安排好。
“早点歇息吧。”
左良傅起身,跺了下发麻的脚,一瘸一拐地朝未知的黑暗走去,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保重。”
盈袖身子倚在门上,指尖轻抚着冰凉的木头,试图触到他的温度,尽管她知道,他已经离去了。
……
*
次日
日西来到洛阳城,下马桥边信步行。
红紫已无花烂漫,青黄只有草從横。(注《洛阳桥》宋·汪元量)
夜里忽来疾风骤雨,又将这座繁华的城笼罩在烟雨蒙蒙中。官道寂静无比,从远处摇曳而来两辆马车,车轮碾过泥泞,往远处的长安行去。
长安,真的能长长久久的安宁么?
盈袖并没有梳妆,黑发披散下来,懒懒地窝在软靠里发呆。当初她满怀希望地回到洛阳,以为找寻到珍贵的亲情,没想到最后落得一身伤,如此仓皇地逃离。
今早天不亮,表哥就催促她上路。
谢子风来送她,大人没来,说是昨晚喝多了,还睡着,特意交代下来,让大福子以后跟着她。
“姑娘,你不舒服么?”
荷欢轻声问。
“我没事。”
盈袖摇摇头,笑着朝荷欢看去。
这丫头此时正整理一应的房屋地契,今儿穿了身银红色的纱衣,越发俏丽了。
从陈家离开的时候,她问李良玉要了荷欢的身契,原本还想把红蝉的要出来,没想到,红蝉在陆令容入狱的那天悬梁自尽了。
也是个可怜人。
盈袖轻揉着发闷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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