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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年了,觌面之间两人才有点情,这情有转浓的苗头,裴焱不想坏了这个趋势,心生挽回之计,假意难为收了这袋银子,等大汉一走就差人马不停蹄地把银子埋回原地,自己动身去遮胡绥绥的路。
可惜迟了不只有一步,银子还没运走呢,胡绥绥眼泪婆娑地跑回来了。
她一头扎进裴焱胸膛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几欲恸绝,逗逗落落的嗝也从胸腔里一声一声发出,红肿的双目,看来一路都在哭。
今早胡绥绥在头顶梳了个高高的牡丹心,现在如墨涂过的牡丹心往里塌下,劈心里插着枯枝与枯叶,像只狞毛狮。
大汉送来的银子还在脚边,胡绥绥扎进胸膛里,枯枝枯叶皆刺裴焱的喉间,裴焱忍着喉间的痒意,半抱着胡绥绥转了个方向,不让她看见那袋银子,明知故问:“绥绥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与我说说。”
他心虚,说这话的时候喉咙在发颤。
“裴、裴裴,有腌臜人拿水灌绥绥的狐狸洞,还挖走了绥绥的银子……裴裴你要帮绥绥找回银子……还要把那些挖走绥绥银子的人送进牢里,呜呜……绥绥要吃了挖绥绥银子人的心。”
胡绥绥放死放活,舒嘴诉苦,诉的详细,裴焱听得心里发毛,叁问自己该怎么办,正想纸包不住火不如说实话,哪知胡绥绥眼尖的就看到了地上的那袋银子。
裴焱暗叫不好,忽然整个人向后倒了叁武。胡绥绥使劲儿推开裴焱,扑到地上去,紧紧抱住那袋银子,道:“啊……是绥绥的银子……怎么会在这儿?”
裴焱语未悬口,一双踢团圆的眼睛瞪朝他等来,胡绥绥一娇音叱道:“绥绥知道了,怪不得你允绥绥自由出府,还给绥绥银子,原是存了腌臜心来戏弄绥绥,看绥绥的笑话,裴焱你个伪君子!伪君子!”
话说毕,她变色而起,气势甚汹,如猛虎一样扑向裴焱,双腿控他腰,双手抱他头,启齿咬他颈,好巧不巧,咬的正是前天咬的地方,没一点偏差。
旧伤上复添新伤,这回流的血更多更鲜,幸运的是胡绥绥没变成狐狸来咬。
裴焱不迭分辨一句,抹眼之间在原地上疼得倒吸寡气。
天儿冷,他吸气真的是寡气,气入嘴里牙齿凉,气入鼻里腔儿僵,只道身体经络有些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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