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地在装满了试剂的大缸中挣扎。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原本按照他的理想,他应该站在喜剧舞台上,说着滑稽愉悦的笑话或者脱口秀,再不济他也可以继续做他的化工厂工程师——可理想,理想这东西和希望一样虚无缥缈。
微薄的收入让他供养不起自己怀孕的妻子,为了能够凑到一笔不菲的报酬,他狠下心答应了两个罪犯去实施一场抢劫,就在他们潜入化工厂具体讨论计划的时候,他却接到了一通电话。
他的妻子,死了。死于热奶器漏电。
哈,哈哈?多么滑稽的笑话?
他立即想要退出,却被合谋的同伴之一袭击,带上了面罩,推进了脚下的化学试剂缸。
现在,他要死了。
为了一个希望,为了给自己的妻子希望,为了给孩子希望,为了他自己的希望,希望希望希望——
不。
这世上没有希望。
杰克在试剂缸中停止了挣扎。那些化学试剂已经渗透了他的身体和肺,他知道他就要死了。
没有人会来救他。
没有人会帮他。
没有人会施舍他一眼——
“嘿,嘿先生!”
即将昏迷之际,他嗤笑着自己过去的愚蠢,满心的愤怒正要喷薄而出,却听见大合金缸被人用力敲了敲,发出了咚咚的声音。
“恶,我该怎么救你,这玩意儿看起来好恶心——呕,闻起来也很恶心。”
听起来像一个孩子的声音。
杰克下意识摇摇头,如果不是无法说话,他几乎要开口阻止这孩子伸手:不,你不能。这东西会让你也受伤。
“嘿,坚持住,我会救你出来的,坚持住知道吗!希望!希望和你同在!”那孩子的声音嚷嚷着跑远,又嚷嚷着跑近。
希……望?杰克在水里慢慢睁开了本已经闭上的眼睛。
他看见日光透过化学试剂不详的绿色液体折射出翠绿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