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便是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他被丢在废弃的楼道口里,身上绑着绳子,生怕他自己跑了,楼道里面的人来来往往,指指点点,似乎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
他没有哭,只是仰着头,看着肮脏楼道的灯光一闪一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彻底熄灭。
也是这样的冬季,也是这样的大雪,他饿的慌,便开始啃自己的手指头,他似乎听不见别人说话的声音,对此小时候的殷年没有半分怨念,这么听不见挺好的,也就听不见别人对他的闲言碎语,听不见那让他难受的怜悯与高高在上的施舍。
在他被饿的快要晕厥过去的时候,殷年被一群孩子围住,吵吵闹闹的在他耳边说话:
【嘿,又一个,你说他能活过几天?】
【这么小啊,感觉快死了。】
【真是可怜。】
【是啊,真可怜。】
那些孩子们一口一个可怜,眼里却是没有任何联名的怜悯的感情,他们哪一个不是这样过来的?所以可怜这个词在这里是最没有用的东西。
殷年大概是真的命不该绝,在他几乎都要看见圣光,真的要离开这个世界之前一秒,有人把瘦成皮包骨的殷年拖了回去,十分粗暴,十分不友好。
紧接着,便有面包和水放在他的面前,一个高大且一脸凶相的男人蹲在他的面前,声音嘶哑难听,散发着浓厚的烟草味道,说:小家伙,我这里有食物,有水,但是都不是给你的,是给帮我做事的人的,现在你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帮我做事,要么现在就闭上眼睛,祈祷着死后,会上天堂。rdquo;
殷年颤抖的趴在地上,他身上是被寒露打湿的薄薄衣裳,头发一根根的黏在一起,嘴皮干到起皮,身上到处都是冻疮,稍微一动,仿佛都能听见骨头卡卡作响的声音。
我愿意。rdquo;男孩眼泪都流不出来,只是干哑着嗓子这么说,好。rdquo;
狼狈的男孩被面包砸在脸上,周围的人都看着他笑,他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吃着东西,忽然被噎住了,也立马喝了一口水进去,完全吃不出食物的味道,只是让自己活着,仅此而已。
从那天起,殷年就有了个说不上来的外号,叫做鬣狗。
鬣狗,说的就是他做那些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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