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负责掌镜的女生涛涛不绝地一件一件指出器材名称和型号,最后才说价钱。
“我要是偷了它们,就发大财了?”
一群小青年被余有年的话逗笑了。夕阳下一梱梱小葱挺拔张扬,似乎没有经历过风吹雨打,也没见过大雪冰雹。
全炁走来挡住了余有年的视线,“怎么了?”
全炁的声音很轻,只有余有年能听见。
“器材都是你们的吗?”
“有些是,有些问学校借的。”
余有年将手搁在全炁的脑袋上,“真好,有钱,有热爱的事情,还有可以追梦的地方。”
全炁仰着脸问:“你呢?梦想是什么?”
余有年收回手说:“好像除了开夹娃娃店就没有了,不像你们那么宏大,光鲜亮丽。”
全炁回头看了看同学,眼里的光随下山的太阳暗淡了一些。“扛摄影机的李丽芬是跑去地盘打工才买下的相机,跟你搭戏的许强找了文书的实习工作。其实我们毕业了跟失业差不多,我还可以演戏,但做幕后的同学会挺艰难的。很多师兄师姐都跑去做传销或是别的工作,留在行业里的人很少。”全炁尽管黑了些但对比起普通人还是显白,在昏暗的环境下一张脸总比别人亮一些。“大家都是趁还有机会挥撒一腔热血的时候拼一拼。”
校园里的路灯同时亮起,学生路过在讨论晚饭去哪个食堂抢什么菜,正享受着短暂的无忧无虑。
余有年又说:“真好,比我当初好。”全炁握住余有年的手腕,听见他说:“我稀里糊涂就把自己的路给断送了,要是我再早一点明白过来就好了。”
“现在也不晚。”全炁仿佛除了握紧余有年的手腕就什么也做不了。
太阳还是下山了,把大地留给了黑暗。余有年喜欢夜里,可以假装看不见人与人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