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脚背,“有点凉,要把冷气调高一点吗?”
余有年摇了摇头。
“不睡吗?”
余有年又摇了摇头。他放下脚,把人拉到自己腿上侧坐着。他一直用绿茶味的沐浴乳,到了酒店也用自备的。全炁知道是哪个牌子后换成一样的。两人身上的香味不差分毫。
“怎么了?”全炁停下擦头发的手,摸了摸余有年被空调吹得有点凉的脸。
房间里只开了床头奶白色的壁灯,柔软得令人卸下防备。余有年的视线在全炁的脸上流转片刻,侧过头看窗外的星星点点。他伸出手指按照灯的位置一路点过去。
“总觉得有点不真实。”玻璃上留下一个个手指头的印子,“以前我是绝对想像不到自己会过上这种生活。”余有年因为角色的关系剪了一头短发,做造型后会显得特别英气,若是洗得干干净净服服贴贴,就像一个下了班的保险推销员。“如果我当初没有遇到你,现在会怎么样?”
全炁望进余有年藏着阴郁的眼睛里,手轻轻搭到对方的肩上,顺着突出的骨骼攀上脖子,扣住,施力压向自己。全炁坚定道:“没有‘如果’,你会在那棵树下摆摊,我也会到树下找你。”
话说完,全炁主动缩短距离,不料被余有年掐住下颌推开。
“跟你做个交易。”余有年说:“亲你一下,到梦醒的时候别叫醒我。”
全炁听了蹙眉。余有年挤眉弄眼地推开全炁,起身:“哦,那算了。”
刚站稳的全炁转身占了余有年的椅子,再把人拦腰抓回来摁在腿上,狠狠掐了掐手掌下的rou:“疼么?”
余有年咬紧牙鼓起脸就是不喊疼。
“你把我想像成什么样的人才说得出这样的话?”
全炁挫败得很。他是一个在战争中把所有法宝都用上,以为曙光就要来临的巫师,到头来发现没有一个法宝起到作用,曙光一节节退回黑暗中。他越是挫败,越是焦躁,语气越是乏力剜心。
余有年是那只盘旋在上空负责报告战况的鸟,原本要随黑暗一路撤退,却一个俯冲落在巫师颓萎的肩上。他惊慌失措地捧起全炁的脸,对着左右两颊来回亲得“啧啧”响。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别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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