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发出清脆响亮的相撞声,更显出她声音中愤郁不平。
“有生有养有教才是阿爹,只生不管的,认他作甚?”她拍了拍钟应忱的肩头:“你这样好的,他都不喜欢,明明是他的过错,同你无关!”
钟应忱看她十分气愤地挥着手,心中恨意原本左冲右撞欲出而不可得,现下却似被一双温暖大手慢慢抚平,渐渐化成一片温柔。
“好,我知道。”
“阿娘呢?他连阿娘也不管?”
池小秋小气劲在这截然不同的称谓上,展示得淋漓尽致,她分得极清楚,婆母自然是自家人,那个公公就全当没这个人罢。
“自我记事起,阿娘便和他不对付,”钟应忱领会到了池小秋话里的小心思,不由失笑:“因同他见得少,又总是不知为了什么事,总是要罚我,我便也与他不亲近。”
“有一次,他拎着藤条要来打我时,阿娘气极,挡在我面前,道若是再动我一次,她便要拼命。他原是要捉了我过来,不想阿娘直接将物什一亮,是个比他手里还要粗上十倍的棍子,他便吓走了。”
“好!”池小秋听得拍手笑:“不愧是要做我阿娘的人!”
若是看堂前供着的那副画像,是万万想不到画里尽态极妍的女子,是能做出这样事的。
池小秋顿生知己之感,她又抬手虚敬了一杯:“得谢谢阿娘,教养你长大,又把你送到我这里了!”
钟应忱喝的是解酒茶,池小秋陪饮的却是桃花酒,她用的杯又极大,不过说了几番话,两坛酒就已经空了。
钟应忱见她眼中蒙上一层水意,瞳仁不如先前那般清亮,便知道这人是已经半醉了。
池小秋昨夜给他搬来的床榻,这会正好可作自己的安睡之处。
钟应忱用指头轻轻摩挲着她柔嫩脸颊,轻轻落下一吻,扶她靠了引枕,轻轻拍着道:“睡一会罢。”
池小秋不依,欠身去拽他衣袖:“后来呢?后来呢?后来他可曾难为你?”
“后来,我进了学,太老爷看了我的文章,亲自教导,他便插不得手了。”
“那就好,特别好!”池小秋一扬手,未喝尽的残酒泼了一地,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只能听见喃喃一句:“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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