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编修既是打定主意将家丑外扬,也就尽数吐口,却不知这些天他们之间事,早就让池小秋每日唧唧喳喳跟他说了一遍。
叙述过程可谓是声情并茂,详详细细。
钟应忱不想再听池小秋再说这个话本,便打定主意帮齐家解了这个结。
“齐兄,冒昧问一句,你这心里在乎的,到底是齐家主母,还是…”他告了声罪:“还是杜锦娘。”
齐编修发怔:“不都是我家娘子?”
“或者换个问题,齐兄心里,是愿夫君这名字为先,还是愿你这个人为先?”
他啜了口酒,悠然道:“不瞒齐兄,我家娘子,先是小秋,后幸而为我钟家娘子,若要换一个人来做这个,我断断不依。”
“夫妻名分,是媒人为证,书礼为聘定下的,可心里的情分,却是夫妻两人自行量定的。”
送走齐编修的时候,他又补了一句:“听小秋说,昨日那把伞,正是嫂夫人留下的。”
钟应忱尚未断案,便先断了一宗家里官司,结果却是好的。
他们夫妻二人和好如初,池小秋没了能继续追下去的现场话本故事,转而将热情投到吴六郎的酒楼之约上。
柳安千里迢迢送来了过秋冬的衣裳,并薛一舌一本手稿,里面厚厚一匝全是菜谱手稿,池小秋感动得眼泪汪汪,一边整□□着菜场里面跑。
陪着池小秋逛了这么多次,京里吃喝的地方钟应忱也早便熟了,即便是专门绕了路去买王家关中锅盔,也一样能知道怎么转回来。
“这不就是个拉长压扁了的烧饼么!”池小秋慕名前去,拿在手里一看,原来是个变了模样的老相识。
但是因为受热的面积更大,这锅盔更加酥脆干松,轻轻一咬,咔吧一声就能咬碎一大块,里面抹得极薄的rou馅,加了些梅干菜,使得味道更为厚重。
池小秋护着豆沙馅的另一个,手里抓着这一个,还待要再咬下去,人群挤过来,将两人挤到一边。
原来是街心来了一行车队,不过片刻就走过了。
有人在讲:“这是哪个周家?”
“老爷子还在外面做巡抚的那个,想来又要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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