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应忱从她手里抽出来,在碗里搅了搅,滑润略稠的rou羹也跟着转,池小秋为了让他心甘情愿把rou吃下去,拿话来吓唬他。
“我不知选了多少条猪腿rou才选中的!捶了半夜手都酸了,才把rou锤好,里头的豆腐丁香菇青菜笋丁,都是花了许多钱才从南边的货船上头买来的,一碗加上人工少说也得二十两银子!”
钟应忱看着这碗“二十两”的rou羹,忍住笑,一勺一勺吃下去,另一手顺便拎过来另一个食盒:“都是宫里的点心,今早上送来的,还热乎着。”
桃酥花开重瓣,巍巍若枝头初绽,水晶荷花糕琼脂如玉,封住一朵并蒂莲,栩栩如生,夹层的蜂蜜桂花糕,木樨花点点灿黄,仿佛凝在蜜中,一盒子糕点几乎集齐四季二三十种花卉,倒像摆出个花园,尽态极妍。
池小秋惊叹之余便是纳闷:“你在牢中怎有这个吃?”
薛一舌冷哼道:“你心疼他做什么?他在内狱里,过得比你还好呢!连被子都是绫子的,可别擦出一个印子来!”
池小秋翻开他的被子,果真如此,不由十分羡慕。
同是坐牢,这镇子里的和京里头的,待遇也十分不同。
心上一块大石头彻底落了下来,皇帝既然好吃好喝养着他,想必别的事是不会追究了。
钟应忱抬了薛师傅两句才问:“桑家那小厮,可赎出来了?”
“给了这么多银子,还赎不出自个,傻子不成!”薛一舌喟叹:“想来在那桑家也受了不少的苦。”
若不是有那小厮偷使人去报信,他们未必能提前察觉到桑罗山的举动。
池小秋想起原来在桑府里,不过一个疏忽便要被卖掉的丫头,不由气愤愤。
钟应忱拍了拍她:“如今桑家算是倒了,那樊洲距京约几千里,边地苦寒,娇生惯养的人,便走不一定能走到,何况还要带着枷子镣铐着人押送。”
钟应忱笑意冰凉。
这样几次三番来打他媳妇主意,真当他是个死人不成么!
“咱们几时回官舍?”
“不回了,我已同高兄说好了,着人收拾了东西,都搬到高府来。”他放柔了声音:“我过些时候还要再出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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