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妥当,眼下冒籍一案已结,可不知是否有人心存疑惑,我同家里走得过近,反给家里招风。且圣上看了…若心里过不去…”
“也有理,”周为礼点头叹道:“可惜你不能去你母亲灵前看一看,同她说一说话。”
池小秋知道不好,忙抢上来攥住钟应忱的手,敷衍笑道:“谢老大人这般想着,已晚了,可有什么想吃的,我来做。”
周为礼这才察觉留得太久,若等旁人都回来难免招眼,便起身:“不必,家里已留了饭,有事便写信来,莫让我和…”
才要拿周大老爷也来表示一下感情,但触到他阴沉脸色,也看不出什么挂念,便改了口:“莫让家里挂心。”
周家的马车一走,钟应忱便将他们带来的各色礼物都尽数扔了出去。
“明儿找人来,把这椅子和书案都卖了,换新的!”
钟应忱只觉连整个屋子都让人难以忍受起来:“咱们收拾东西,晚上就去高兄弟那住。”
又嘱咐池小秋:“若是到时候周家来人请你上门,便推出去,其他的自有我来说。”
顿了顿,又重重添了一句:“只要周家过来的,见都别见!”
池小秋通过她这么多天的观察,得出了一个靠谱的结果用来安慰钟应忱:“放心,他们家几个男人捏一块也打不过我,现在要说的,是你的事!”
她气呼呼质问:“既要走这么长时间,为甚不许我跟着!”
薛一舌端了碗盘进来:“有什么好瞒的?她嫁都嫁了,还怕你出门不成!不摊开来说,你不怕前脚走这丫头后脚就追去了?”
这倒还真是池小秋能做得出的事。
几人草草吃了几口,收拾些应季衣服,抱上池小秋的做菜的锅、切菜的刀与砧板上了马车,钟应忱才将现在形势慢慢说了出来。
皇帝对他的重视,是缘于殿试时一篇策论,而真正的投诚,便是从此案开始。
当今朝中,皇帝已经长大,可举目望去,皆是严党,从官员吏治到赋税开支,皆由其把持,奉祖宗旧法如天,但有更改,就如丧命一般。他们想要个傀儡,皇帝怎能甘心?
池小秋听得木呆呆,讷讷道:“可,可他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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