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不明的,便是龚姨娘话里的蹊跷处。圣上极看中这案子,若是推敲存了些漏洞,朝会上分说起来,大人也难做。”
钟应忱于此事上全无恭谨之态,左都御史跟着和稀泥:“这话…也有理。”
锦衣卫默不作声,显是站在钟应忱这一头的,刑部尚书只得缄口,一扬手。
要问赶紧问去!
钟应忱转向龚姨娘:“龚氏,你起意杀害主母,必定不是为了妒罢?”
已经要豁出性命了,还要被讥讽质疑,龚姨娘也起了火性儿,冷笑道:“大人年轻,怎知道女人妒起来,便是自己没了命,也得争个恩宠高低,更何况是旁人的性命!”
“可本官所知,那谢夫人自嫁入周家,远不如你得宠,主母逝去这五六年间,龚姨娘甘于妾位,从不许人提什么二房夫人之语,想来也不在意这名分,妒字由何而起?”
钟应忱咄咄逼人,不给她辩解机会,便转而问冬绣:“你既在周家长大,自然十分清楚,不知周家大老爷待太太和姨娘如何?”
冬绣老老实实道:“龚姨娘是在太太进门前便收了房的,才一年便有了哥儿,老爷正经办了酒,全家都改口做姨娘,太太也没说什么。后来太太生大公子那一日,正是七月十五,老爷便有些不喜,连看都没去看,刚出门去便听说姨娘屋里的小哥儿同丫头玩藏人,失脚跌进井里头,连惊带吓又呛了水,便没了,老爷忙着照看龚姨娘,总得有半个月不曾去看过太太和大公子。”
钟应忱追问:“那时府里便有传言,说那小哥儿是太太下的手么?”
“大人说笑了,龚姨娘能抬上来,还是太太点的头,小哥儿一向是龚姨娘照看,那日太太正生着哥儿,哪有什么气力再管其他的!且已有了个公子,又哪里要去害个没长成的哥儿。倒是…”
冬绣小心翼翼看了看周大老爷:“倒是大老爷,总说大公子命格不好,克死了自家哥哥,因说得多了,老太爷还下手管教过,太太便也冷了心。”
周大老爷方才只顾悲泣,并未留意话题此刻又绕到了自己身上,依旧在拿袖子拭泪。
龚姨娘却敏锐地觉察到这问话的人,语中何意。
命案要紧的是寻到真凶,余者便没那么要紧了,可这个隐在暗处看不清面目的御史大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