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知道并不是重名,这个吉田清长的的确确就是当年跟在原田任叁郎身边的副官之后,谢飞云心里根本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了。
难受?别扭?
好像是,但又好像不全是。
谢飞云想,大约原田任叁郎和他身边那几个日本人,对她来说一直都是一道坎。
曾经她有很多的问题无法在心中厘清,也有很多的仇恨与压抑淤积在心底,这道坎当年她没能迈过去,因为原田任叁郎只在申城待了一年,便被调去了山东,她又回到了赵宗海手里,此后再没遇见过像原田任叁郎一样特殊的日本人;但这道坎早晚是要迈的,如今来到延州,她还是要面对过去她未能解决的问题:
发动了战争、残害了她的同胞的日本军人,一定都是恶人吗?
一个人的罪行,究竟应当拿什么来评判?
而她谢飞云,作为在这场不知道何时才能终结的漫长战争里暂时的幸存者,跨越大半个华夏,从申城来到延州,这个选择是正确的吗?
没有人能够为她指明前行的道路。
八年前奉军总司令贺麒昌遇刺身亡,一代大军阀的势力从此土崩瓦解,那时贺麒昌的儿子贺玉璘曾经问过谢飞云,要不要和他一起去美国,谢飞云没答应。她想她生在华夏,长在华夏,她的故人都埋葬在华夏,她是万万不可能从此就离了故土的,哪怕国内动荡不安,但她死也只能死在这片土地上。
去年年初原田任叁郎调离申城前往山东的时候,他也问过她要不要同他一起走,谢飞云也没有答应。因为她要留在赵宗海身边,找到机会杀掉这个卖国求荣的大汉jian,只要赵宗海一天不死,她就一天不会离开申城。
等到今年,刺杀赵宗海的计划真的成功了,朋友为她铺好了逃去港岛的路,但她仍然没去。赵宗海曾经的结拜大哥、青帮叁大亨之首的赵言庸目下就在港岛,她与赵言庸也不是毫无交情,难道港岛她就去不得吗?如若去了港岛,她不必每天和田冬阳掰着手指数家里还剩下几颗小米粒,不必亲自去河边浆洗衣服,不必穿着灰扑扑的衣裳,她从来都是个妓女,到了港岛,总能把日子过得光鲜亮丽,难道还能寻不到出路吗?
可她为什么来了延州?
一直以来,她心中这许多无从被解答的迷惘困惑,原来是要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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