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鄙夷的蓝眼睛。
多美多清的蓝眼珠,可惜眼神里全是鄙薄。
牛可清心里说,我是怕我喜欢上你。
特别害怕。
他知道自己的心已经开始不正常了,渐渐被对方所捆绑,所束缚,被一些类似于荆棘的东西缠绕着。
古伊弗宁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会牵动他的心,让他生出好奇,生出期许,生出很多对炮.友不该有的想法。
上述这些意味着什么,牛可清心知肚明。
可他又怎敢说出实话呢?唯有理直气壮地、佯装自恋地答:“对啊,我这么有魅力,怕古医生你跟我走得太近,会不小心爱上我。”
有时候,真心就藏在反话当中,以开玩笑的方式说出来。
对方的鄙夷更深了些,眼角眉梢间全是淡漠,无遮无掩地投射在牛可清的眼瞳里,令他的心冷了冷。
“牛医生,你说得对,我确实爱——”古伊弗宁顿了顿,凑近他耳边,狠狠地咬着重音说,“上你。”
如果说前半句给了牛可清一点如初升旭日般的希望,那么后半句,则给了他如日薄西山般的哀戚。
是啊,或许对于他来说,“上”是个介词;但对于古伊弗宁来说,“上”只不过是个动词。
就只是爱“上”他,而不是爱上他。
牛可清轻笑了一声,笑出了些苦涩,也笑出了些荒谬,他就不该以自己的心思去揣度对方。
因为对方根本没有心。
那更好,那最好了。
我也一样,我也没有心,我也不会喜欢上一个炮友。
——牛可清如此笃定地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