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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撇起一抹笑,有嘲讽,有不敢苟同,也有释然。
正因为与她“背影相见”,他终于放下了重担,第二天心无挂碍启程,去了工作的地方。
叁个月时间,吕竹转正,成为技术员。
半年的时间,他所在的部门赢得了市政要的接见,肯定了他们把本市水体传染事件降为零的成绩。
大半年后,拯救病毒再度变异,水资源净化部门没有及时获得新病毒检测手段,导致病毒传染扩散,阴影再次笼罩城市上空,吕竹的顶头上司引咎辞职,叁天后在家吞药自杀。
“吕竹,有人找!”门外传来同事的声音。
他已经叁天没睡了,顶着鸡窝头,头发中插着他左手五指,另一只手捏住笔,正凝在一份申请报告上,迟迟没能落下。
按部就班的工作,他并不擅长,因为他对政治不感兴趣,特别是专注在技术研究上的时候,还要分心不擅长的事,他尝到了无可奈何的滋味。
要是以前,他会另辟蹊径,不管叁七二十一,先把想做的做了再说,但现在所做的事,由无数颗螺丝钉组成,每一颗螺丝钉都受到其他螺丝钉制衡,这让他感到掣肘,甚至是没有自由,以及前所未有的挫败。
深谙如何和外界打交道的老师一走了之,只剩他一个人莫名其妙留在原地,面对一大烂摊子,而他入职之后一门心思钻技术,搞稀奇,仗着老师庇荫,然而大树一倒,他才知道什么叫“树倒猢狲散”,新设备姗姗来迟也总算来了,紧要关头,同事竟袖手旁观的更多,一个小小的断路器获取,都要他走流程,走申报。
同事又第二次来催了,关心他的私事比工作更积极。
“吕师,你的客人到你宿舍等你了。”言语中难掩暧昧。
这次他有反应了,伸长脖子,眼神迷惑地从一桌报表中钻出来。
他工作的地方是一般人进不来的。
是谁?
他想到一个人,一个解决了自己麻烦就会像探视战友一样来探视他的人。
然而坐在他宿舍床板上的人,打扮得光鲜亮丽,屁股只敢沾着床弦,一半吊外面,不敢坐上他那块抹布一样的床单,并不是他想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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