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现在,他爱重叶生,学会了换位思考,克制自己不能有这种非人道的想法。
“你可放心了。”沈昱对墓碑上的人道。
既回来了京市,就不能不带叶生来祭奠他家的老爷子。
这个临死前还不放心孙子,斥责他那些阴暗想法,要他活得敞亮的老人……
沈昱修长的手指抚过冰凉墓碑上的照片,三四年前,他无法给出一个安他心的答复,现在说这一句,但愿不迟罢。
叶生在他身边跪下,放下一束漂亮的白菊花,看着照片上正义凛然的老人,歪歪头:“真想知道,他老人家眼里的你是个怎么样的人。”
沈昱摸摸头后背,自嘲一声:“我?我是个什么人?”
他不算大恶之人,可也不是什么好人。
早上那会,接到消息说是赵家人彻底倒台,那一大家子分崩离析,该死的死,该抓的抓,而赵父死在了狱中。
他还嗤笑了一声:“倒便宜他了。”
如果不是生下来就得了祖父教导,后半生又得遇叶生,他也不敢保证自己是否能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
可是到底,现在的他也会以叶生和年年的名义创立慈善基金会,大把大把的钱投进去,不求回报。
他唯一的乞求,对叶生要求的回报,仅是,墓碑上镌刻他的名字。
叶生一定是属于他的人,此生不变,来世有名。
他捧过叶生的脸,郑重,当着祖父墓前,在叶生额头上落下一吻。
我已有一个会全心爱我的人,你能放心了吗,我的祖父。
明明拉勾说好,会做世上最好的祖父,要做给你那对不在意你的父母看看,你也是有人在乎和宠爱的。
要告诉他们,这世界上有一个人,他会比世界上任何人都爱你,结果到头来,还是食言了啊。
——
老宅里,年年自打手术后能蹦能跳了,就不爱静下心来学习,成日里带着槌槌调皮捣蛋。
叶生自觉有愧,前几年为了生活忽视了年年许多,现在得了空,在教学工作和管理儿童之家之外,抽出更多时间陪伴年年,却总是心口不如一地纵着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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