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同行只怕有些困难。这家屋主似乎不太放心这扇破旧的老门,在外头额外加了一层铁栏门,却又似乎很放心,以至于把手上的锁头大开,钥匙都还插在上面。
地上是方方正正的砖瓦块。即使边缘已经磨损残缺,即使偶有几块裂成两半,踩踏上去嘎吱作响,即使砖石的颜色已经淡去,却依旧与房屋、周围土壤浑然一体,相映生辉。
向绥没想到a市真的还有这种地方。
跟她家的别墅比起来简直可以称作“贫民窟”了。
纸上空谈只是有一个模糊的概念,真正见到又是一种新的感受,两者并不可同日而语。
天边有一抹橘阳的残红,叫人分不清是日暮还是黎明。
小路旁生长着数棵绿荫大树,粗壮枝干向天空四散延伸,托举着葱翠绿叶,金黄的阳光在其叶上跃动,倒是风和日丽,别有一番安谧。
这里似乎老年居民偏多,没一会儿功夫,向绥就看到不少老婆婆搬出小马扎,扎堆围坐在巷口路边,操一口本地土话唠嗑,家长里短,柴米油盐,从天南聊到地北,总也是讲不完的。
也有人在厨房忙碌。或老翁,或老妪,偶尔也有几位中年妇女,身着围裙,手戴袖套,颠锅掌勺,一时间烟雾缭绕,炊烟透过排风管袅袅升起。
一种无法言说的氛围。
向绥鼻尖微耸,丝缕香气扑面而来,感知器官嗅触到气味分子,碰撞出愉悦的化学反应。
抬脚间有些恍然,这样香的饭菜气息,是很遥远的一种熟悉感,是一种市井的烟火气,她恍若看见年轻时候的母亲在冲她招手,温柔的轻声呼唤:“小宝,洗洗手吃饭啦!”
只可惜这样的记忆对她而言已经模糊不清,后来几乎变成一片废墟,美好尽数崩塌,再也无法重建。
有时她也会怀疑,那些尘封的、遥远的记忆,究竟是真实还是虚幻?恐怕她自己也难以分辨。
向绥沉默着,一言不发跟上傅洵的步伐,内心思绪万千。
直到傅洵在一处房屋前站定,她才回转心神,停止机械跟随的行为,藏匿在不远处一棵大树后,悄悄探出一只眼睛观察。
脚下踩踏泥土的细碎声响埋没在微风中,片刻散个干净。
她躲藏的位置不太远,恰好能听到傅洵的声音,虽不大清晰,但连听带猜还是勉强能够理解的。
“爸,妈,我回来了。”
傅洵单手拎着书包,背对着她,看不分明神情,她只能根据声音猜测这人也许是笑意盈盈的。
门晃荡着被打开了半个身位,一个身影隐在门后,只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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