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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抬手,拿手背拼命擦眼睛。但是擦不完,又顾虑到,手背仅剩的干燥,也许要留到楼下用。
但这样一来,这一刻的哭声就藏不住了。
司机普遍被教育不要攀谈。犹豫片刻,还是趁着红灯回头:“小姑娘?”
东北口音原来这么亲切。
抽纸被递过来。她摆摆手,很努力在忍,但突然失控,剧烈抽泣。
“……没什么槛过不去啦。”大叔挠头,“这是刚下班?”
又觉得不对。在这附近的人,如果能九点多下班,别说悲伤,简直是只能喜极而泣。
“上班受委屈了是不是?”大叔了然,“人赚钱归根到底是为了吃饭吃得好嘛,太委屈了,你就换一个工作。”
她就恨自己,不能够当成工作。
进门时他甚至都不在客厅里。她把小蛋糕打开,明明已经只能用稀巴烂来形容,还是拿出小勺子。
一边慢慢吃,一边用手把新的眼泪抹掉。
像咒语一样。
“养着”有意思。养着“有意思”。
有意思等于“好玩”。玩具因为主人一时的满意,而误以为自己的使命是承载感情。像蛋糕一样变成烂泥,就是玩具迟早的下场。
哭声响起来时,季允之皱一皱眉。起身推开书房门,只看到她飞快拿小臂擦眼泪的背影。
“你怎么了。”
他不大明白,抬手揽她的肩:“被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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