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的住处在明孺的屋子旁边,离前堂很近,他也没有在府中闲逛的兴趣,因而像这样角落的僻静小院他几乎从没进去过。
记忆中,这儿一直被荒置着,连下人都很少过来。他过去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已经隐隐猜到了原因。
院子很小,北边有一处小池塘,池塘边上种着一棵枇杷树,树下放着一把石凳子。谢敛走进去的时候,院里竟还有其他人在,那人影坐在石凳子上,身子微微后仰,双手撑在石凳上,脚在半空轻轻晃荡,抬头不知在看什么。
月亮挂在树梢上,她裹着披肩,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走近的动静。
“你在看什么?”来人在她身后站定,跟着抬头往树上看。
“那儿有一窝喜鹊——”明湛不自觉地说,等说完,才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来见鬼似的盯着来人看。
谢敛看着那空荡荡的树梢好一会儿,月光勾勒出他线条凌厉的五官,像是画上那些工笔细细描绘的人物。
明湛别开了眼睛,含糊道:“可能太暗了你看不清。”谢敛不应声,只淡淡道:“你现在住在这儿?”
“住在前面。”明湛乖乖回答,还反过来问,“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她问这话时,语气及其熟稔,叫谢敛忍不住顿了一顿,才回答道:“随便走走。”
“哦。”明湛干巴巴地应了一声,这院里就他们两个,她大概觉得有些不自在,正想起身告辞,谢敛忽然问:“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我忘了。”
“这么痛也会忘的吗?”他声音冷冷清清的,但又像责备似的,叫明湛噎了噎,过了一会儿,才小声说:“现在不痛了。”
明湛听他轻轻叹了口气:“起风了,我送你回去。”听语气并不是个疑问句。
明湛倒很听话,他说要送她回去,便乖乖站了起来。她刚受过伤,身体还虚,谢谨给她披了件狐裘的披风,那一圈雪白的毛皮毛茸茸的遮住了她大半张脸。谢敛忽然伸手替她将后头的兜帽翻出来,这举动有些唐突,明湛睁大了眼睛,下意识退了一步,但眼前的人神情实在太过正经,他的手指避开她后颈的皮肤,一手捞着她披在肩上的头发,一手绕到她身后动作飞快地替她摆正了兜帽,明湛只感觉眼前一黑,叫人拢到身前,还未反应过来,他就已经重新退了回去,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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