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江水瞬间倒灌进她的鼻腔里,刺激得她睁不开眼,在令人感到窒息的黑暗里,忽然间水底有什么微微发出亮光,那些原本紧紧束缚着她的如水藻一般的丝线像是碰见了什么令它们避之不及的东西,纷纷退避。
有人在水中伸手揽住了她渐渐下沉的身体,明湛在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只能看见他腰间发着蓝光的金香囊球,缀着金色的流苏照亮了他下颔绷紧的弧线。他伸手捧起她的脸,微微摩挲了几下,忽然低下头吻住了她……
明湛是被吓醒的。
她一睁眼发现外头天光大亮,一时间竟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迷茫感。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鼻子,在床上又坐了好一会儿,才从昨晚那个异常清晰的梦境中走出来,这使她一整天都不敢离开房间,午饭时,明湛依旧恹恹地,便随意找了个借口推说身体不适,没有去前厅与其他人一起用饭,差点叫谢谨以为她旧伤复发,要请大夫上门替她看诊。
但到了晚上她发现自己竟真得发起了低烧,昏昏沉沉之中,耳边好似有幽微的低泣和呓语。
她第三日晨起身上出了一层薄汗,伸手摸了摸额头,除了晕乎乎的之外,倒不是特别严重。她昨天已经没在家里露面了,生怕谢谨担心,想了想还是爬起来去前厅和众人一道用早饭。
除了明和不在,一群人坐在桌前,她坐下来没什么胃口地喝了几勺白粥,听谢谨说准备去城外的凤鸣寺住几天。
凤鸣寺在城郊不远,谢谨自打嫁入明家之后,年年都会去寺里祈福。往年都是明和陪她一起去,明乐和明孺也曾陪着去过,但寺里冷清,到底不如城中热闹,去过几次便也不爱去了。
因而谢谨照例提出这件事时,两人皆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谢谨倒也不觉得失望,想来他们年岁小要他们在寺中枯住着确实为难他们了。
她本是随口一问,却听桌旁明湛忽然抬头问道:“我能跟着一块去吗?”
她话音刚落,明孺在旁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不会吧,你为了不在家带明宜都要躲到寺里去了?”明湛一愣,一旁的明宜听见小嘴一瘪像要立刻哭出来,她哭笑不得:“胡说什么,我是……”她一时想不出个好理由,半晌才道,“寺里清净。”
谢敛闻言突然抬头看了过来:“你发烧了?”
明湛一愣,不知他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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