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康德再顾不得什么,大步冲到了树下,可树上的人早已存了死志,哪里还来得及。
只听“噗呲”一声轻响,金簪捅破了她雪白的喉咙,树上的人随即如落花一般落到了地上。
卢康德膝盖一软,顿时跪在了地上。金簪刺穿了她的喉咙,叫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头顶上凤凰花树摇曳,花落一地,满眼都是刺目的红。
“凰儿!”
男人伸出手去,他像是知道这是个梦境,生怕刚一触及便要从梦中醒来,再不能看她一眼;又像一无所觉,只叫这满目的血,刺痛了眼睛。
卢芳桐躺在他怀里,目光空荡荡的。他的眼泪落在她脸上,才叫她集中了最后的一点意识,忍不住伸出手去:“你……你哭了?” 她伤了喉咙,声音再发不出那样清脆悦耳的声音,却竭力在脸上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你总算……总算也为我哭一回……”
她缓缓合上了眼,喃喃道:“好疼啊哥哥……凰儿疼……”
“凰儿不疼,哥哥带你出去。”树下的男人抱着怀里的,他大概想站起来,却踉跄了一下,又跌倒在了凤凰树旁。
树梢上簌簌落下一地残花如同怀中的人流失的生气。女子睁着眼睛,望着头顶树荫掩映下漏出的那方天地,动了动嘴唇,却已是连痛呼声都微弱下去了。卢康德紧抱着她,将耳朵凑到她唇边,才听清她在说什么。她喃喃地一遍一遍地重复说:“出去……我恨死这个地方了……”
风中传来模糊不清的呜咽声。
黑衣青年站在院中的老树下,看安知灵轻轻摇了摇手中的洗尘石,弯腰在沉睡的老人耳边低声说了什么。片刻后,坐在木椅上的老人仰着头,缓缓落下一滴泪来。
等她直起身,走到一旁,谢敛才开口问道:“你在酒里下了药,怎么知道我喝了没事?”
安知灵拿起桌上自己面前的酒杯,轻轻转了一圈,过了片刻才回答道:“那酒是从这棵树下挖出来的,应当是丽妃的女儿红。”
丽妃入宫,未在家中成礼,这坛出嫁时要挖出来喝的女儿红,到底没有派上用场。这是丽妃自己的梦,旁人自然难以入她梦中。
二人相对而立,沉默片刻。香炉里的香终于燃尽了,安知灵取出洗尘石又在卢康德耳边轻轻摇了摇,低声道:“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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