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地是,被皇族一致视为粗鲁低贱的匈奴人里竟也有英伟的男人。
呼延澂睁眼,对上她清灵灵的乌眸。没有怯弱和退缩,坚定如磐石。
迄今为止,没有遇见过这么不怕死的女子。
唇畔噙起意味不明的冷笑,他道:“想不到你一个小丫头敢对我说这样的话。”
“我只是实话实说。”锐利的视线令骊珠有些渗得慌,故意挺了挺背脊。
其实她心中已经后悔不迭,本来直接走了就好,干什么回来争辩几句?明知这人是匈奴人,自己还对他大讲道理,简直是自寻死路!
“那你可知道,有些话是说不得的?”呼延澂语气闲散,却带着阴恻恻的寒意。
她未免太胆大包天,在他跟前侃侃而谈,难道真以为他不会杀了她?
骊珠心里直打鼓,她不是怕死,而是不能死。她还要留着命给百姓希望,富国兴邦,一雪皇族耻辱。
稳了稳心神,她低声道:“大人知晓事理,应该不至于为难我区区弱女子。”
“呵,”嗤笑一声,呼延澂重新阖眼,“你倒是牙尖嘴利。趁我没改变主意为难你之前,立刻出去。”
他现在没精力跟一介女流之辈纠缠。
天气恶劣,行军迟缓,军中粮草所剩不多,将士们疲劳至极。离平川还有很远的路,军饷又迟迟不到,这才是当下头疼忧虑的事。
“多谢大人。”退出房间掩上房门,骊珠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
堂堂楚国公主,居然要对敌军将领低声下气,真是憋气!
他说她牙尖嘴利,这算是赞誉,还是讽刺?她一边在心中恨恨骂着呼延澂,一边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
澂g,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