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肖申克”。
可他终究不是。
陆雱还记得,他和庄晓菲从家里离开的那天,天气好的不像话。整个画面就像是油画里临摹的一样,蓝到几乎清澈透明的天,触手可及的云,还有蔓延开来的绿色。
只有他和庄晓菲是这幅画里的败笔。
那年的他还未成年,身上还靠着几乎瘫软的庄晓菲。
他们全部的身家就只有一个行李箱。
陆雱离开时,并不像大多数电影中描述的那样踌躇满志,抱着“我一定会回来”的决心。电影画面为了突出矛盾,放大了人物的情绪,一定要把焦点放在主人公充满斗志的坚定的眼神上。
陆雱的生活不是电影。
他离开的方式,丧家之犬一般的狼狈。
他没有什么生活技能,他还没有成年,他也没有钱,没有任何人可以求助。
他只有他自己,还有崩溃的庄晓菲。
呜呜咽咽的哭声,从她嘴里传出,就像是哀乐一般,伴随着他们离开的整个过程。
庄晓菲因为无法接受事实,精神崩溃,无法自理。她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来接受全部,那就是逃避。陆雱不能怪她,他也舍不得。
他也怨,怨老天,怨肖显,怨法律,怨这个不公平的世界。可他从来没有怨过陆叁原,他的父亲。
他一直坚信,他的父亲是无辜的。
这世界上的其他人都可以怀疑他,可作为他儿子的自己,绝对不能。
他说:我是无辜的,言言。
陆雱相信他,陆雱相信总有一天,真相会到来。
靠着这个信念,在快被冻死的冬天,陆雱咬牙挺了过来;在被黑心老板没收工钱时,他也没有放弃;在修车厂被人刁难围攻的时候,他还是坚持了下来。
冬天的雪好冷,他需要鼓足勇气才能把手伸进白皑皑的雪堆。打在脸上的巴掌真疼,留下的巴掌印几天才能消。铁棍在空中带出的风声,听着真让人害怕,好像连人的骨头都能打断。
可他都熬过来了,每一次。
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陆雱自己也说不清楚了。太多疼了,疼到他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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