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听红玉说起,私底下他们没少因为魏其侯和田蚡的死嚼舌根子,各种传闻天花乱坠。我笑笑jiāo代她往后别没事去听那些话儿,宫里的舌头能生生的把黑的说成白的,到最后说不准连自己都怀疑起来了。
彻表面上看上去高兴些,毕竟一招扳倒了窦家和田家,可有些时候,却是看着我的脸愣神,我笑着问时,却也只是极动qíng的抚一下脸颊搂起来,笑笑不说什么。
他自登基以来,皇权上每每向前跨一步,其实也需付出极大的代价。至此时他心上,千疮百孔沧海桑田。
现已元光四年初夏时节,彻将近二十七岁生辰,八年时光,日月如惊丸猛然回首,过往竟如无涯之水,可我已渡至此,若说冥冥中有指引,可一步步我又何尝后悔?
我捻转着掌中的青玉杯盏,侧过头看着彻,曾经的豪发英气如收入刀鞘的利刃,已变得沉稳深刻。
他低低地伏在案几上翻阅折子,不时皱眉沉思提笔勾点,或眉开浅笑卷起略过,玲珑跪在一旁研磨端茶。
他平日里不喜束发,除却上朝,一回宫便要去了发冠,只用一条玄色发带束着,或者gān脆披肩散下。写起字时看起来格外碍事。
不过,他如此却显得那张棱角分明张扬凛冽的脸部线条多了些许柔和,笑起来更是如夏日滂沱大雨中几株紫薇花,明艳亮烈。
他坐在环形亭台的风口,鬓边几缕落发自耳畔滑至下颌,风过一阵便贴着脸颊的弧度不时晃动,他有时嫌烦,一边拿手捋一边皱眉尖,玲珑便忙上去给他重新梳头发束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