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红玉就寸步不离,这回一定要跟着,我也不坚持。
这些日zigong里有人竟在传唱《长门赋》,听那辞藻华丽、曲调凄婉,着实像是司马相如之作。
车马停下时,我看着宫外还有辆马车,倒像是哪个官员的妻妾座驾,青盖粉帘银钩,好不jīng致的模样。
我支着拐杖,红玉撑着伞扶我进去,正要差人去通报,却见阿娇与另一女子坐在院中亭下对弈。
她微侧了侧头也不说什么,继续与那名女子下棋,我站在亭外等着,只是阿娇倒也并不恶意为难,一炷香的时候,停下手对丫头道:给韩大人赐座。
比起阿娇的绝丽和倨傲,她对面的女子看上去淡雅温婉许多,一袭莹蓝的锦衣,将眉眼衬得有些微模糊流转,似罩着一层蓝盈盈的薄雾。
她轻笑道:娘娘输了。笑起来更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似是看淡风月的莞尔,更似无悲无喜、随物赋形的淡然欢悦。一张脸、一副神qíng,似一渠芙蓉,比绿萼梅柔美,比兰糙妩媚,比木槿优雅,比莲懂得入世而不沾染
阿娇依旧冷静,语音清定无波:相如是大汉文人中翘楚,文君素来也耳濡目染,我可曾在琴棋之艺上赢过你?
原来是抛父弃家当垆卖酒为爱私奔的蜀中奇女子,司马相如之妻卓文君。
她对我笑道:韩大人,民女有礼了。
我淡淡还礼,这女子必定不简单,司马相如何等奇才,在她面前竟也是俯首帖耳,连纳个小妾也行不通,一首《白头吟》彻响古今,堪堪是古往今来女子之典范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