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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箫音里传递的qíng感开始过渡到空白六十年后的今宵。
谁都不曾想到这世上还有时隔六十年起死回生的事,而在这期间死了的人毫无知觉,对活着的人来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时间总会抚平一切伤痛。
可当这种神奇的事qíng发生了,活过来的人记忆还停留在当年,嬉笑淡然的背后可有着挥之不去的寂寥还有不安,这时候总是渴望着至亲之人的抚慰,哪怕是仅仅是用温暖有力的手掌摸摸他的头顶,告诉他一切都会好。
别不理他,别把他丢在门外。
你给我滚进来!
逍遥子可没了以往风流洒脱的姿态,很是气急败坏的冲着屋外吼道。而原本被他抱在怀中的围棋罐,端庄丰满的罐身上还有水滴滑过,想来是那罐上踏雪赏红梅图里的白雪,见着月光化成了水溢了出来吧。
一定是这样没错。
顾青他收了玉箫,就滚进屋了。
前前后后,可能连一刻钟都没有,这简直和想象的让孽徒在门外跪个一天一夜,实在是大相径庭。逍遥子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接下来就开始找补回来了,比如说:为师的那一套茶具,既是摔了一只茶杯,那便是得弃了。
说着就斜睨着变得异常乖巧听话还黏人的小徒弟。
小徒弟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即就说他会再给师父烧制一套茶具,来孝敬师父。
逍遥子本来就只是想为难下小徒弟,他可清楚着他这弟子洁癖症多严重,能叫他亲自烧制个围棋罐,大概就已经是极限了。现在只要小徒弟推脱推脱,逍遥子就稍微矜持下把这件事揭过去,让它不了了之了,哪想到人家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么gān脆利落的就应下了。
这下,反而轮到逍遥子略微不自在了。
原本肆意妄为的小徒弟,现在变得这么谨小慎微,做师父的哪能不更心疼?
可逍遥子一时又拉不下脸,把说出去的话给收回来,这一纠结就纠结到顾青去挖土做胎胚时。
逍遥子一路尾随,看着顾青忍着他那越来越喧嚣的洁癖症,脸色变得越发苍白难看,却还是坚持了下来,甚至于还呢喃着师父莫再恼我才好,这让看在眼里,听在耳里的逍遥子更懊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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