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阁了,隐在亭台里看那老僧人扫地。
目不转睛的。
偶有过往的僧人,他们都不曾撇多余的注意力给那老僧人,只仿佛他就只是少林寺里一再普通不过的扫地僧,或许还想着他怕是天资愚钝如榆木疙瘩,不然怎么都那么大一把年纪了还只是个扫地僧。
顾青会注意到他,是因为他分辨出了这扫地僧的武功是已臻化境,如他师父逍遥子一般,而不是低微到可以忽略不计。
于是乎,接下来便是扫地僧在扫地,逍遥公子在逍遥地看他扫地。
最终还是古井无波的扫地僧先起了涟漪,他扫帚挥动的弧度有了细微的偏差,紧接着他就听到了那边的小友发出了一声:
哦呼。
那是带着不加掩饰小得意的欢呼声。
扫地僧:
这还能不能让人好好扫地了?
顾青大概也认识到了他这么做有失后辈风范儿,到底就算照着他中间没有沉睡那六十年,在这扫地僧面前也都还只是后辈,所以当他在扫地僧面前现出真身后,就摆出了谦逊的姿态,冲人家笑得纯良:前辈,可否与我于别处一叙?
您的扫帚就免了。
扫帚是本体()的扫地僧:这小友xing格好生乖张。
不管怎么说,他们俩就去扫地僧的禅房一叙了,不仅如此还准备来下一盘棋。在那之前顾青做了自我介绍:我名长生子。他真的很少和别人主动说他的名讳,而别处大家都只叫他逍遥公子。
扫地僧不由得多看他一眼,复而垂下眼帘道:不知是七十年,还是七十一年,有位逍遥派的居士来我寺里拓印达摩祖师所创下的易筋经,说是为了他的爱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