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书摸了摸封面,翻开内页,只看了一眼,谢慎行怔住,像是意味到了什么,他忽地抬头,眼底带着审视和考量看着他。
梁楚说:你看我gān什么,我脸上有字啊?
谢慎行笑了,冷峭平板的五官变得生动起来,他把视线投在书上,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翻阅纸张的声音,梁楚像是打赢一场胜仗的小蟋蟀,下令说:你要读慢一点,我要听着睡觉。
谢慎行哑着嗓子读起来。
原以为谢慎行底子差,得好好教上一年半载,谁知他进步飞快,梁楚不知道他在家里有多努力,只看到了成果。才过了三个月,谢慎行看书已经不再依赖注音,甚至可以应对他的家庭作业了。梁楚喜不自胜,他最发愁写作业了,小孩儿的作业能难到哪儿去,抄抄生字算算数学,他大学都读完了,回过头来写小学作业,太屈他的才了吧。
现在看到谢慎行可以胜任,梁楚算是解放了。谢慎行也很争气,最初的几次习题还会偶尔出错,没过多久,门门优秀,好像他天生适合学习。
日头缓缓偏西,影子拉得老长,荆文武趴在椅子上奋笔疾书,梁楚慢吞吞地吃东西,旁边的矮桌上放着瓜子甜点,都撕开了包装等他享用,他一会儿吃点这个,一会儿吃点那个。
荆文武赶作业赶到焦虑,偏偏有人没有眼色,越吃越香。荆文放下笔绷着脸色看他,梁楚慢悠悠说:我没有吧唧嘴,你不会写别赖我头上。
荆文武依然迁怒:我在这里写作业,你在那边吃个没完,你好意思吗?
梁楚说:好意思啊。
荆文武问:你都不撑啊?
梁楚抬腿踢一脚,荆文武大声说:你gān嘛踢我!
梁楚先发制人:兴你写烦了跟我找事,不兴我吃烦了找你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