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像的法郎,只当他是悲伤过度。
骗过了盘查,基尔伯特背着伊丽莎白前往停泊船只的海岸。
月下的马扎法兰海湾蒙着淡蓝夜雾,沉闷的鼾声一波衔着一波,伊丽莎白在夜风里裹紧带着额外温度的外套,被潮声卷入回忆里,从第一次见面基尔伯特恶意揉乱她头发的手到熟识后湖边嬉闹时泼在颊上的水,从合力猎杀一头公狼到受伤时她背着他回庄园――是了,那个时候她还背得动他呢。
女孩比男孩发育得早一些,身高起初也窜得更快,以至于童年大部分时间内伊丽莎白都能把基尔伯特摁在地上痛殴。那时当然不会有人给她科普什么男女差异生长规律,她在基尔伯特的陪伴下像野藤一样胡乱生长,连性别概念都是模糊的,所谓的男女差别在生理上初显端倪也只当是自个儿天赋异禀。
基尔伯特突然放下她,将她带到身前,拦腰抱起来转了好几圈,伊丽莎白眼前晕眩只觉云幕间的夜星都要滚落下来,停下后基尔伯特胸膛的起伏加快了几分,她感觉到他的嘴唇在鬓发一侧蹭动,“我说伊丽莎白小姐,你好歹多考虑考虑自己现在的处境。”
?伊丽莎白不明所以地仰头睨他。基尔伯特明显还记恨着肩上和腕上两处血淋淋的牙印,咳出点不怀好意的笑音,压缓声:“这里只有我跟你,你就不怕吗?”
“我是说――”基尔伯特猛地抬高托着她腰肢的手臂,像举起一只趴卧的猫,朝岸线颠了颠作势要把她扔进海里,“你在这儿被毁尸灭迹了也没人……”
伊丽莎白张口衔住他的十字挂坠,稍稍偏头,绷紧的金属链勒入他脖间,将恶意满满的一句威胁揉得没了形状。直到这人被勒得窒息恨不得低头来咬她,伊丽莎白才吐出挂坠,恶狠狠地撂下一句:“那你就跟着我一块下地狱吧。”
似乎才意识到面对受伤的伊丽莎白自己束手束脚的根本占不到上风,基尔伯特悻悻地环住她的膝弯重新将她背起。没了耳边喋喋不休的聒噪,伊丽莎白得以在静谧中小憩,思绪持续在回忆中下坠,好似破舱沉没的航船。她还记得那是一个冬日的黄昏,他们外出狩猎无意中闯入陌生的森丛,惹了一群眼冒绿光的森林狼,狼狈逃离后她背着受伤的基尔伯特,一路上话语交流从互骂渐渐转成单方面数落。
海风、体温、叩击如钟摆的心跳织起一张瞌睡的网,伊丽莎白忽闪的眼睫恰似被网住的蝴蝶。意识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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